顏樂池推開門,請二人與骨靈進去。李示見領著張昊天骨靈走進工作間,顏樂池沒有進來,而是默默將門帶上。
張昊天看到滿臉白胡的樂正隸落正忙活著手中符器的製作,淩亂的花白長發像個雞窩,可能雞窩都比他的頭更有條理。張昊天注意到,青城宗道袍被他扔到了一邊的椅子上,背部繡有翼眼紫蝶的暗紋,和門扉上的圖騰相仿。
“樂正前輩,示見打擾了。”李示見向樂正隸落微微彎腰鞠躬。
樂正隸落乾脆地放下手中正在製作的符器,抬頭望著李示見“不用那麼客套,你以後可是要當宗主的人。”
“即使如此,前輩也是前輩。”
樂正隸落的視線落在張昊天與骨靈身上,那雙老眼似乎將張昊天身上每個角落都看得透徹“你就是昊天?綾音的寶貝學生?”
“是。”無論樂正老師有沒有將他當寶貝學生,張昊天現在還是覺得老老實實地點頭承認為好。
“能讓我那寶貝女兒喜歡,連我都做不到,你倒有些本事。”樂正隸落如此調侃。
張昊天顯得有些尷尬,討樂正綾音喜歡還不是因為自己是最順她心的道史課學生的緣故,隻是張昊天不知該怎麼說明為好,隻能乾笑幾聲。
“樂正前輩,我們開始商量一下製作符器的事吧。”李示見說回正事。
樂正隸落也不廢話,直接從他的工作台站起來,背著手緩緩走到張昊天跟前,上下打量著他“給他做符器是嗎?要做什麼樣的,要親自到我麵前說明要求。”
早在昨日,樂正隸落就接到了要給一個符師做符器的通知,來自宗主的直接通知,這確實很大陣仗,表明這是隻能由直接關係者知道的極密。而這個極密相關的估計就是旁邊這個小骨靈了,眼睛毒辣的樂正隸落看得出來。
而且他肯定隻是負責製作,不能過問部分相關內容,不可能接觸到核心。
“六眾文的降靈獸身術,每一個方位都做一個,為了以後出現類似情況做準備。”李示見直接說明製作要求。
樂正隸落捋捋白胡,故作埋怨道“六個不同方位而相同符術的符器嗎?還真是難為我這把老骨頭呢。”
“前輩老當益壯,這點小小的符器難不倒前輩。”李示見自然是通篇好話。
不過樂正隸落也沒說不乾,轉而問張昊天“你想將這件符器做成什麼物件,畢竟以後是你在用。”
樂正隸落問到了要點,作為隨身的符器,攜帶方便不引人注目十分重要。張昊天審視了一番自身攜帶的符器,青城道袍披在身,雪字納息藏袍下,右手盾空,左手鎖卻。
身上能放符器的地方幾乎都占了,張昊天看看自己空著的手指,便開口道“要不做成戒指?”
樂正隸落卻不怎麼滿意地搖搖頭“戒指形符器隻適用於符文回路比較小的符術,像降靈獸身這樣複雜的符術很難製作出戒指形符器。想個其他的吧。”
雖然可以交給製作符器的人自己想,但樂正隸落這麼做的目的估計是為了讓訂做符器的符師覺得合適吧。那對於自己而言,到底還有什麼不礙事的地方可以放符器呢,張昊天為此絞儘腦汁。
道袍外用來束腰的腰帶!張昊天也不知道為何腦子一冒靈光,就想出這麼一個點子來,馬上問樂正隸落這是否可行“用腰帶可不可以。”
樂正隸落先是一愣,思考了一下可行性後開口“青城道袍附帶的腰帶是沒有銘刻符文的。而腰帶的大小也符合製作要求,可以一試。”
說罷,樂正隸落直接從納物符器中取出一把皮尺“來來來,讓我量一下你的腰圍,好做一個合適的符器。”
為自己量身訂做的符器,張昊天實在是有些意外,就連老師給他的符器,都沒有一件是專門為他量身訂做的,現在能夠在器方殿享受到這種待遇,張昊天意外地感到有些承受不起,自己何德何能享受到一個守閣人親自為他打造符器。
雖然心裡過不去,但張昊天還是老老實實地舉起手讓樂正隸落測量他的腰圍,宗主讓那麼多人為他的禦獸師之路鋪路,而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起退卻的堂鼓,實在是對不起宗主。
向著這條路坦然走下去才是他的答卷,畢竟他肩負了太多人的心血結晶,他必須對得起這些,他是現在是青城宗的符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