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史也不是什麼都寫進去的,如果道史真的記載全真正的曆史,那段四千年空白又怎麼會存在呢。”心猿搖頭輕歎,無法留下記載的曆史角落,總是讓人惋惜。
“知言樹不是可以知道嗎?”張昊天突然意識到這一點。
“知言樹知的是現世事,記住的是它誕生到現今為止的事。你所知道的知言,現今五千零六十四樹齡。”心猿所述,打破張昊天的癡心妄想,學史之人,欲求史、知史,現求知不得,自然心中惋惜。
“真的好想知道,那個年代發生的一切。”越是未知,張昊天便越是欲知。
心猿卻搖搖頭“不知道也好,無論何世何代,都不會是完璧無暇的。對於柳卿恬而言,她是生錯了年代,空有一身異術,獨占陀舍符師至強。若她生於現世,邪帝再現又如何。”
心猿對柳卿恬的評價出乎預料的高,張昊天有些意外,實際上,對於柳卿恬這個陀舍之巔,道界一直都是貶多於褒,畢竟她縱橫道界所做最後一件事是打破當時的上五家黃家,直接導致黃家式微,當時陀舍道界上層家族,談起血承女柳卿恬無不變色。
“可她畢竟是幾百年前的古人了,人歸咎是命途短薄,錯過便是錯過。”張昊天這個柳卿恬的狂熱粉,自然是替她惋惜的。
許多個看著血承女誌錄入睡的夜晚,張昊天也曾想過,要是柳卿恬生於現世該多好,就算是邪帝再現,對她而言也不在話下。
可是真的會是這樣的嗎?若不是生於當時,柳卿恬還會是那個叱吒風雲的血承女嗎?她還能得到那陀舍之中最為玄妙的符文嗎?
生於當下,活於當下,這是柳卿恬的活法,而張昊天他也可以學著偶像的所走的路。
“你已經通過了心猿幻境的考驗,兒燕也就是這次獸靈塔大會的勝利者了。而你也可以到知言樹處尋求真知。”心猿簡單地宣布,開始準備撤銷幻境。
張昊天卻突然攔住了心猿“等等,我還有些事要確認。”
“怎麼?”心猿知道如此突然,張昊天所問絕非簡單。
“如果我不是龍血皿,那就不會有田灝對嗎?”張昊天希望能從心猿口中得到答案。
“讓你看到那樣的世界已經是越界了,我不能說太多。”心猿終究是沒有為張昊天解答,但張昊天卻明白,他已經找到關鍵了,田灝,這個人是串聯起一切的重要存在。
“你終究要麵對的,那個男人背後的真實……”心猿隻是留下這麼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便拂袖驅散這片白色的無邊空間,將張昊天推回到現實中去。
可是張昊天卻沉入了深海,那種被海水所浸沒的感覺,是盤心幻境,當張昊天覺得自己浮在海麵上時,他已經來到了盤心幻境之中,幻境之後仍是幻境嗎?張昊天覺得很是巧合。
張昊天原以為自己應該從心猿幻境中走出來,可卻又遇上了盤心幻境的那片黑海,怎麼回事?他為何會又到此處來,自己好像也沒經曆什麼大契機?看破心猿幻境對他影響那麼大嗎?
之前在盤心幻境所經曆的一切記憶又在湧入了他的記憶之中,一下子回想起這些記憶確實有些難受,畢竟所見所聞都是些難受的過去,不過張昊天還是硬撐著抬起頭望了望周圍。
還是那塊礁石,還是那個紅衣老人靈君,於石上觀海。
為何自己再入盤心幻境?難道自己又破境了?張昊天覺得這樣子突破道心境界是不是太快了,都說欲速則不達嘛,他著實為自己的狀態感到擔憂。
“你沒有破境,不用多想。”靈君開口道。
“你能知道我想的話?”被靈君讀透心思,張昊天感到惶恐。
靈君搖搖頭“在這裡,想的跟說的都一樣。”
黑色的海水擊打著礁石,陣陣浪聲不絕於耳。水天一線那邊似乎又有什麼動靜。
“為什麼我又進來了?我不是沒破境嗎?”張昊天的問聲摻雜著浪聲。
靈君緩緩開口,如一般老頭子那麼慢吞吞“進來這裡不一定是破境,你不是第一次來不就是沒有入道嗎?”
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張昊天也無法反駁“那有什麼事?有新符術?”
“不然咧?好好看著吧,你會用上的。”靈君對著水天一線伸手一指。
張昊天再度望去,那條黑龍於海麵上翻騰,再度施展了一個張昊天從未見過的龍文符術,張昊天牢牢地將施術的感悟記在了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