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張水就給出了答案。煉血屋偶身上的血羽歸返徹底吸收了所有人的攻擊,然後抽出了家主他們的道靈,再度釋放出一隻體內蘊含著無數道降滅咒的血色水護法,沸騰著身上的血液,直衝張水而去。
這就是張水讓他們將術擊中在水護法身上的用意,那幾道打偏的降滅咒也沒有擊中煉血屋偶,所以也就沒有被複製出來。
張水迅速動身,向著一邊的山林跑過去,血色水護法迅速向著張水移動過去,速度越來越快,超過了張水逃跑的速度。
“三水!”看到自己的弟弟被水護法追上,張海控製不住自己喊了出來。
可是張海突然感覺到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他一回頭看到的卻是笑眯眯的張水,等等,張水在這裡的話,那剛剛的張水是?
眾人看到這個突然出現在人群之中的張水後,非常的驚訝。然後又把視線移回血色水護法所追趕的方向。
一場猛烈的爆炸混著血色的水珠散開,一陣強勁的威壓吹飛過來,讓所有人都不得不提手遮掩。
這是怎麼回事?站在煉血屋偶上的張嚴雲和一眾長老都看傻了,而除姓人同樣是摸不清楚頭腦,反倒是張柳白他最先的醒悟了過來。
“原來如此,用幻身嗎?這倒是一個盲點。”張柳白不斷地點頭,低聲地分析著。
聽了張柳白的話後,眾人紛紛明白了過來,此時此刻,施展了血羽歸返的張嚴雲還有一眾長老都因為龐大的消耗而精疲力竭,隻能跪倒在煉血屋偶上,看著他們在這裡解釋張水他們破除血羽歸返的方法。
“我一早就布下了水幻身,讓水幻身施展水護法。你們以為是我施展的水護法咒,但其實不是,我雖然念動了符咒,但我壓住了道靈的流動,而是讓躲在暗處的水幻身施展出的水護法咒,就是為了防止他們用出血羽歸返。用完血羽歸返他們虛弱到已經沒有再抵禦的能力,煉血屋偶本身的行動也會受到限製,我們可以再一次動手了。”張水提議。
張柳白伸手攔住張水,笑道“不用了,我的符術還沒有動用呢。”
對了,剛剛血羽歸返並沒有將張柳白的蓮開子落返還,也就說明蓮開子落要麼沒有擊中,要麼還沒起效。就張柳白臉上的笑意看來,顯然是後者。
“我的蓮開子落隻是落在那練血人偶身上罷了,這是一個二段符術,要我觸發效果之後,才造出傷害。”張柳白給眾人解釋,拿出手中化作半透明的六眾符,在張嚴雲這些人麵前正打算捏下去。
不過張柳白還沒來得及動手,劇變的異狀讓他們始料不及。
一陣遠比他們見識過,施展過殺生文符所帶血腥之氣更加濃鬱的腥氣撲麵而來。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鋪上了一層血色,要比在煉血道中更加陰冷,整個人間在一刻仿佛已經化為煉獄。
就連張嚴雲他們都能感覺的一股深深的恐懼在占據他們的內心,這股滲人的壓迫感遠超他們在老祖麵前所感受的壓迫感。
這到底是什麼?張海抬頭望向天空,看到了那個雲層被染成妖豔血紅之色的中心。
“是那裡!那裡發生了什麼?零夢她被奪舍了嗎?”這是張海最不情願發生的。
“不是!”張水堅決地否定,“入血奪魂不會導致如此之大的天地異變,這個規模恐怕已經覆蓋了包括整個煉血道在內的範圍。”
張水清楚,這個現象的規模遠超入血奪魂,他是經曆過入血奪魂儀式的,所以很清脆血妖施展入血奪魂符陣時候周圍會有什麼變化,這種規模的影響決不是血妖的入血奪魂造成的。
那又會是誰呢?不屈張家派人暗中出手嗎?張水不認為不屈張家有此好手,而且看看張世妒那副瞠目結舌的模樣,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有誰與血妖交手上了嗎,張水隻能這麼猜測,可那樣的話又會是誰呢?
“你們看,結界奔潰了!”張霄宗提醒眾人留意。
眾人紛紛將視線移到結界上,看到結界在漸漸奔潰,不止是張嚴雲他們施展的,連同煉血道的結界也在一並奔潰。練血屋偶反複失去了靈魂一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直直地倒了下來。張嚴雲他們被甩在地上,因為血羽歸返而渾身不得動彈。
“這到底是……”七長老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切,仿佛有誰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徹底顛覆了血妖留下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