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掃視了一圈後,沒看到卿姨的身影,不禁有些失落。
緊跟著,她就發現周圍的傭人們,看溫思柔的眼光不一樣,心下有了猜測,這裡的大部分人應該都是溫思柔安排的。
十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上樓去的傭人主管也跟著推出了溫守仁。
溫晴看到那抹身影與記憶中的身影重疊,卻又跟記憶中的父親大不相似,瞬間愣在原地。
隻見溫守仁現已經癱坐在輪椅上,雙鬢發白,眉眼裡帶著濃濃的疲憊感,說是一個重病垂危的老人都不為過。
溫晴怎麼都想不到,不過四年沒見,父親就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
此刻的他,絲毫沒有四年前掌控溫氏,揮斥方遒的影子。
他的四肢完全不會動了,甚至連話都不會說了,隻有唇瓣微微顫動著。
溫晴回神後,再也抑製不住情緒,上前大喊一聲,“爸。”
坐在輪椅上的溫守仁目光緩緩轉動,慢慢聚焦。
半晌,他才對上溫晴的眼眸,瞬間,老人的眼眶裡溢上了淚珠,想開口叫喚她,奈何嘴裡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溫晴的心狠狠的被揪起來。
她眼底的淚珠再也忍不住,傾數落下。
她沒想到溫思柔竟然會這麼狠心,把父親弄成這副樣子。
厲應寒看到這一幕,眼底的眸色漸深。
溫守仁這副樣子,他四年前就見過了,現在的他跟四年前並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站在他身邊的溫思柔,嘴角則噙著一抹冷笑,隻不過很快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溫晴半跪在輪椅旁,緊緊抓著老人的手,隻覺得胸口處滿是悶疼。
“爸,你跟我說句話,我是溫晴啊!”
溫守仁的眼珠子一直在轉,唇角也跟著輕微顫抖,卻發不會一點聲音,回應溫晴話的,隻有他滿臉的淚珠。
他心裡在呐喊,他想問問他的女人這四年去哪兒了,到底好不好,卻根本沒辦法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見此,溫晴握著輪椅的手慢慢收緊。
她起身,轉頭怒視著站在身後的溫思柔,冷聲質問道“你到底對父親做了什麼?”
“姐姐你在說什麼呢?”
溫思柔無辜地看著她,小臉上滿是不解,“當年父親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你,他以為你死了,才發病中風的。”
她感覺到身邊男人周身的溫度下降,立馬佯裝氣惱地將戰火轉移到溫晴身上。
“姐姐,這些年你明明還活著,為什麼不早點回來看看父親?難道你不知道父親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你嗎?”
溫思柔說到這裡,俏臉上潸然淚下,整個人顯得楚楚可憐。
站在她對麵的溫晴,眼睜睜的看著溫思柔睜眼說瞎話,卻沒有證據證明,隻得恨恨地瞪著溫思柔。
溫思柔看到這一幕,無措的伸手挽上了身邊男人的手臂。
“應寒,父親四年前就變成這個樣子,這件事情你可以作證的,不是嗎?”
厲應寒抬頭看向溫晴,在與她的視線對視時,眸色不自覺暗了暗。
隨即,他點點頭,對溫晴道“當年,溫老知道你的消息後,確實沒到半個月就中風了,這個思柔沒有騙你。”
溫晴眼睛微微眯起,反問道“那他是怎麼中風的?你親眼看到了嗎?”
厲應寒薄唇緊抿,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溫晴手指攥緊,現在無憑無據,她確實不能拿溫思柔怎麼樣。
見此,厲應寒看著溫晴,道“你誤會思柔了。”
溫晴怒視麵前的厲應寒,心知跟他也說不清楚道理,心裡煩躁湧起。
她盯著溫思柔,冷嗤道“誤會了又怎麼樣?現在我回來了,不管是這個家,還是公司,以後都是我說了算!”
說著,溫晴走近溫思柔一步,目光淩厲。
“溫思柔,據我了解,私生女是沒有資格繼承公司的。你的那些花招用在男人身上有用,用在我身上可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