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明白,安司先生之所以會留到這個時候說,說明這種方法所承擔的風險隻會比這個更大。
簡安緊咬牙關,苦澀的問了一句。
“那安司先生害怕的風險是什麼?”
安司先生側目看了簡安一眼,沉重的說道“深度麻醉,可能會導致小丫頭的心智一直停留在先生,也可能會導致小丫頭的身體激素發生變化,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小丫頭現在才四歲,不像成年人一樣,用完一個健全的身體係統。
這些風險都有可能,這其中還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
可這個方法,偏偏對一個四歲的小丫頭是最好的辦法,但是他沒有權利替小丫頭選擇。
路易斯這個時候也沒說話,就眸色深邃的看著坐在身側的簡安,無聲的給她力量。
半晌後,簡安吃力的問“那可可活下來的概率,是不是比你之前說的兩種方法大?”
“是。”
安司先生毫不避諱,直接說出來。
雖然兩種辦法結合在一起實施的風險很大,可能保住命的概率也會隨之增大。
而這些,得益於現代醫療技術的發展。
當然要是幸運的話,可可身上也有可能沒有任何後遺症。
安司先生想到這裡,心底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沒有任何後遺症的概率近乎沒有。
所以,他也就沒有說出來,畢竟給人希望,再讓人失望,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他話音落下沒有多久,簡安便堅定的回答——
“安司先生,作為一個母親,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我的孩子能平安無事的活下來。隻有活下來,才有無限種可能。”
安司先生聽到這話,看向簡安的眼神多了一種讚賞。
這個女人想的很通透。
不過這也側麵印證了簡安作為一個母親的偉大,畢竟所有母親最想看到的不過就是孩子能活下來。
安司先生回神後,嚴肅的說“好,我知道了。”
說完這話,他起身便要離開病房了。
誰知他剛走兩步,就被坐在沙發上的簡安叫住,“安司先生。”
“還有什麼事嗎?”
安司先生停下了腳步,疑惑的問了一句,卻沒有回頭。
下一秒,簡安緊張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安司先生準備什麼時候動手術?”
“下午三點開始。”
安司先生說完這話,直接走出了病房,朝醫生的會議室走去。
在他剛來到這家醫院的時候,路易斯便安排了醫院裡的所有醫護人員認識安司先生,以此讓安司先生在這家醫院裡暢通無阻。
認識安司先生的人不多,隻有醫院的兩三個元老級人物才聽過神秘的安司先生。
他們在知道來的人是安司先生後,紛紛要求給安司先生當助手,為的就是參與到簡可可的手術中。
對於一個在醫療行業奉獻了自己半生的醫生來說,沒有什麼比在手術台上學到的東西更快了。
他們何其有幸能見識到安司先生親自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