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神話之萬古一帝!
突兀間,趙元開心神震顫。
泰兒……
那到底是他的親骨肉,是皇室的長皇子啊!
自古以來,皇室的長皇子需要肩負和麵臨的東西太多了,稍稍有些許的遜色,就會給整個皇室蒙羞。
但毫無疑問,趙安泰從來沒有這樣過,無論朝堂內外長安上下,對於這個才年僅八歲的孩子都是讚譽有加!
而這一切,其實跟趙元開這位做父皇的關係不大,甚至可以說趙元開是完全缺失了趙安泰的整個成長過程。
也就是說,趙安泰是李不悔一手教養長大的。
李不悔若是其心不正,耳濡目染的趙安泰好不到哪兒去,也不可能營造假想來蒙蔽趙元開。
趙元開開始反思。
難道,真的是自己過分了嗎?
仔細想想,泰兒這孩子是真的不錯啊,可自己向來卻不是那麼的待見。
為什麼呢?
是因為她母親嗎?
因為自己對於李不悔的不待見,所以很多方麵都過分上升了嗎?
“陛下,青憂缺失帝後之位十一年了,但長安朝堂卻並不知道和確定青憂一定能歸來,這些年都是不悔這孩子在一手撐著未央宮,泰兒是長皇子,又如此德才兼備,長安朝堂出現擁立新後的呼聲並不為奇啊。”太妃又道。
這話說得起來在理,但推敲起來,又未必。
趙元開認定了那份聯名上書是在李不悔已經得知了帝後即將歸來,然後執意為之。
或許擁立新後呼聲已久,但知道帝後歸來和不知道之間,完全是兩個性質的事情。
不過。
趙元開沒有提這一句。
因為從目前來看,李不悔主動邀請太妃回京,同時一手主持恭迎帝後大典,已經長安朝堂並未有任何的反常,就說明李不悔已經明白趙元開的意思了,選擇了退讓。
既然如此,便就此作罷。
但。
此時此刻。
太妃的意思似乎沒這麼簡單。
她說要長安老臣一個體麵,但體麵怎麼給?
這時。
太妃又說話了。
“陛下,哀家老了,本來也無心過問朝政了,也自知陛下雄才偉略功績無雙,但這一次,有些話哀家是不得不說的。”
“說吧,太妃。”趙元開道。
他倒是很想聽聽。
畢竟,兼聽則明。
“陛下這些年一直在布局中土世界,而今大漢已經在西天域立足根本,想必國朝未來的重心都在中土世界了。帝後雖然回來,但應該不會久留漢土,對吧?”太妃問道。
“沒錯,朕先前確立了一個全新的重要部司,便是交由青憂來執掌的,她的天賦和能力,不該留在漢土。”趙元開不否認。
“那……不悔呢?陛下也會讓她追隨陛下的腳步嗎?”太妃又問。
趙元開沉默了。
他意識到了太妃想要表達什麼。
“嗬嗬……哀家已經知道陛下的答案了,哀家還知道,漢土隻是帝國的一部分,而且地位會越來越低,但不管怎麼變化,漢土終究是漢土。”
“陛下沒有給不悔機會,也不會給那些老臣們的機會,他們終究是要枯守終老漢土的。”
“陛下曾經說過,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那應該就是老臣們的使命,可是陛下卻忽略了一點。”
到這兒,趙元開眉頭一蹙,反問
“哪一點?”
“陛下,並沒有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使命到底是什麼。”
“現在漢土朝堂人心很亂,天下看似歡慶大喜,可朝堂卻不知道帝後歸來到底意味著什麼,哀家知道,這是陛下的心術手段,將一切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讓朝臣永遠處在不安之中,所以謹言慎行。但這,未必是好事!”biai
“陛下說過,要相信的是製度,不是嗎?”
“既然如此,倒不如明朗態勢,讓天下人知道,帝後不會久居長安,漢土會慢慢降低權重。”
“而既然陛下和帝後的重心都不在漢土,那倒不如推出一個屬於漢土的未來核心,給朝臣一個明朗的方向!”
太妃如實說道。
趙元開愣了一下,明白了太妃的意思。
但,趙元開還是反問了一句
“那,依太妃之言?”
“陛下,泰兒畢竟是陛下的長皇子,他不會讓陛下失望的。陛下和帝後終究是無瑕顧忌漢土的,交給泰兒,有不悔在,有國柱王的精神在,老臣們的心也不會亂的。”
太妃直言。
當真是直白之言。
“所以,太妃之意是要朕直接立泰兒為太子了?”趙元開再問。
說實在話,趙元開無心此舉。
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裡頭,或者是私心來說,他希望是青憂的孩子被立為太子。
“那倒不必,其實陛下隻需要多多關注一下泰兒,長安朝臣們都會心領神會的,至於立太子,還是為時尚早了。”太妃說道。
這倒是不假。
趙元開陷入了沉默。
許久,輕歎一聲,道
“漢土局勢,還是請太妃來主持,朕相信太妃。”
趙元開有些心累了。
他畢竟是帝主,不習慣去認識自己的疏忽和錯誤。
但顯然,就目前處置漢土局勢這一點,趙元開覺得自己是有些意氣用事了,欠妥當了。
“既然陛下有令,那哀家便自行主持了,也請陛下放心,哀家絕無私心,一切都是為了漢室皇族,為了國朝江山著想。”
那頭說道。
但旋即,語氣一轉,輕歎一聲
“另外,哀家想要說一句私心的話,不悔這孩子過去性子確實刁蠻了一下,但她是軍營長大的,不是深閨秀女。國柱李家為了國朝犧牲太多了,而自從國柱隕落之後,不悔也變了很多。”
“未央一後三宮,其實出身最尊貴的是她,而在陛下麵前最卑微的也是她,心有怨悶也是無可厚非,但她能一手教養好泰兒,就足以見得她對於陛下的那一片心。”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請陛下能多關心一下不悔吧……”
太妃說完。
趙元開沒有回應。
須臾,那頭輕歎,道
“陛下,哀家言儘於此,漢土局勢該如何,待明日青憂歸來,哀家會好好協商的,陛下請安吧。”
言罷,那頭掛了電話。
趙元開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他很疑惑。
太妃的意思顯然是在說自己的虧欠了李不悔。
但真的如此嗎?
趙元開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龍案上還有一堆的折子沒有批,進駐天安都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但今夜,趙元開的心頭很亂。
他走出宮殿,走上高台,負手而立。
回身,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身後的人不是雨化田,而是司禮監的一位副司,便就此擺手,道
“你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等等,讓霍去病過來見朕。”
“臣遵命。”
副司退下。
幾分鐘之後。
霍去病踏虛飛行而來,落在了趙元開的身側,躬身,一臉的凝重和不禁,行禮問道
“陛下,深夜宣臣過來,是發生了大事了嗎?”
“沒什麼大事,朕心情不好,也有一些困惑要問問你。”趙元開輕歎。
然後就聽著霍去病長舒了一口氣。
趙元開回頭,看了一眼,沒好氣,想說又不想說,最後還是輕歎道
“霍去病,朕問你,你覺得朕這些年有虧欠李不悔嗎?”
“呃……”
霍去病愣住了。
這個問題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
而且還很不好回答啊。
“陛下,怎麼突然之間問起這個啊?”霍去病下意識道。
“是朕問你,還是你問朕啊?”趙元開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