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十億雄獅!
眼前一片黑暗。李慕白除了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外,聽不見其他聲音。
手表上的指針已經停了。他無法判斷現在是幾點?他在什麼地方?還有自己為何會在這裡?
更糟糕的是,他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大腦裡一片空白,就像是一張濃墨重染的畫,被放在清水中。記憶猶如紙上的墨汁,讓人給洗掉了。
李慕白試圖從地上爬起來。他剛走了一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口裡沾了塵土和稻草。
剛剛還混沌的大腦清醒了幾分,自己的腳被鐵鏈鎖住了。
李慕白突然就明白了,自己所呆的地方,極有可能是監獄。或者是個像監獄的地方。
鐵鏈摩擦著腳踝,一陣疼痛感傳來。他用手摸了摸,手上濕濕的,湊近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腳踝受傷了。
李慕白在地上坐了一會,好讓自己適應這個地方的光線。其實也沒什麼好適應的。燈光昏暗也就罷了,關鍵這四周烏漆嘛黑的。
眼前除了濃墨般的黑色,什麼也看不見。
四周非常靜。就連他走了幾步,腳上的鐵鏈發出的響聲,也是如此之大。
他開始在自己身上搜索,記得自己身上好像帶著什麼重要的東西。至於是什麼東西,他不記得了。
在身上仔細地摸索了一遍,什麼也沒摸到。背上有疼痛感傳來,接著是手臂上,大腿處。總之,全身沒有一處不疼。
這疼來得如此突然,讓他毫無防備。他剛剛還以為隻是自己腳踝處受了點輕傷。現在身體上的疼痛感告訴他,事情好像沒他想的那麼簡單。
自己被劫持了?
還是自己犯了事給關進了監獄?
是殺人還是放火?還是搶劫銀行?亦或者是調戲良家婦女?
他腦海裡立即把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遍,無一成立,卻都極有可能。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頭頂上透出了一絲光線。這光線仿佛來自天堂,刺疼了李慕白的眼睛。他趕緊用手將眼睛蓋住,以便擋住那強烈的光亮。
他內心升起一絲希望,看來自己還沒死。
沒死就是好事。
所有事情都可以重頭開始,但是生命不可以。人若死了,談其他也無任何意義。
當然,他並不怕死。
如果真有能讓他為之付出生命的事情,他也會毫不猶豫獻出自己的生命。但不管怎樣,現在自己還活著。
頭頂上的光線轉瞬即逝。
剛剛光線透進來的地方,應該是個天窗。剛剛天窗開了個縫,光線就是從那裡射進來的。
現在,頭頂上的天窗被無情地關上。
對方甚至都沒跟他講一句話。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無法判斷自己即將麵臨著的是什麼?
希望之光,猶如劃破天際的流星。在星空的另一頭隕落。
李慕白從地上爬起來,拖著沉重的腳鏈走了幾步。腳鏈拖著地上的稻草,發出一陣沙沙和鐵鏈互相撞擊的金屬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