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斯走到後麵趴在地上,遠遠地瞅著李慕白。
李慕白驚魂未定,臉上直冒冷汗。
“我可以相信你嗎?”皮特走到李慕白麵前,眼裡閃著琥珀色的凶光。
“當然。隻有我能聽懂你們的語言。如果連我都不能相信,你們恐怕再找不到第二個可以相信的人了。”李慕白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眼下的每一句話,都關係到他是死是活。所以每一句話他都要經過考慮,要讓這兩頭獅子覺得他的話是可信的。
“好。如果你真能把我和瓊斯帶出去。不吃你也未嘗不可,再說你們人類的肉也不怎麼樣?”皮特眼裡琥珀色的光芒逐漸恢複成正常的灰褐色。
“你們怎麼會被關在這裡?”李慕白來不及思考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聽得懂獅語?這不是他當下該考慮的事。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穩住麵前這兩頭獅子。因為他不知道,這兩頭獅子會不會突然將他撕得粉碎。
“這事說來話長了。”皮特眼裡閃過一絲憂傷的光芒。“那天傍晚的晚霞非常美。我和瓊斯還有凱倫正站在山頭看落日。
這樣的習慣我們已經保持很久了。
隻要有日落和日出,我們仨都會跑到山頭,去看那神聖的光輝。那光輝仿佛來自天堂,如此瑰麗和迷人。
就在我們被景色迷得如癡如醉時。
一群人類包圍了我們。
我和皮特為了掩護凱倫逃走,都受了重傷。最後被關進鐵籠,來到了這裡。
算算時間,大概快兩年了吧。”皮特說。
“你怎麼把時間算出來的?”瓊斯從地上爬起來好奇地問。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做事不懂腦子嗎?”皮特低沉地怒喝。“我一直在想著怎麼逃出去,但是每當這道門打開時。我就看見人類手裡都拿著家夥。我跟瓊斯就是讓那家夥給傷著的。”
“那叫槍。”李慕白說。
“對。一次鐵門打開。我也聽見那個女子說過槍這個詞。”皮特說。
“哪個女子?”
“就是把你送進來的那個。“瓊斯在一旁插嘴。
“她叫森雅。”李慕白說。
“森雅。”皮特思考了一會。“我記住了。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我現在記不起任何東西了。包括我來自哪裡?家裡有沒有親人,有沒有朋友?還有為何來到這裡?我一醒來就被關在鐵籠裡了。”李慕白靠著牆坐了下來。
“那你肯定是他們眼中的危險人物。”瓊斯說。“他們這些人都是這樣對待危險人物和危險動物的。他們稱我們為危險動物。”
“確實如此。”李慕白笑笑。
“你想好怎麼出去了嗎?”瓊斯在一旁有些怒氣衝衝。畢竟眼瞅著可口的食物,卻不能吃,那真是一種煎熬。
“容我想想。我一定會將你們帶離這裡。我現在累了,想睡一覺。“李慕白剛閉上眼睛,又把眼睛睜開。“你們會趁我睡著吃掉我嗎?”
“那可不一定。”瓊斯賤兮兮地道。
“閉嘴。”皮特低沉地怒喝道。“養足精神。你最好想想怎麼出去,否則你依舊是我和瓊斯的點心。”
就在李慕白半睡半醒間,聽見一陣低沉的聲音。這聲音持續地轟鳴,就像是一首美妙的歌聲。
李慕白睜開眼睛,看見皮特和瓊斯有節奏地從喉嚨處發出聲音。聽著這原始美妙的音樂,他閉上眼睛,又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