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良緣!
她下馬一撿起,發現那是一塊手帕。質地柔軟,雪白乾淨,角邊繡著一個“胥”字,精致細膩,旁邊的蘭花栩栩如生,不像是繡的,反倒像畫在上麵一樣,然而仔細一看,卻又看得出絲線縷縷。
那個人是男是女?
剛才匆匆一瞥,掠過的影子都是雪白的。從馬到人,從幕籬到靴子。誰說男子穿白衣更顯得遺世獨立,翩躚若仙。隻是哪個大俠身上還帶著繡花的手帕?而且還是白得根本就不敢用的那種。
猶豫著,唐寧夕最終把手帕收在懷裡。
她是不打算追上去把東西還給對方了。這麼漂亮的手帕,扔在這裡挺可惜的。萬一是被仇人追殺,留下了痕跡被追上了怎麼辦?好吧,說那麼多,她就是想把這個手帕收起。心裡隱約想著之後在路上遇見了,還可以還給對方。
三天後,唐寧夕依然踏在去永州的路上。從未出過遠門的她頓時感到了舟車勞頓這四個字的含義。
這天正午,唐寧夕在路邊的一個小茶館邊停下來。她板著臉吩咐夥計把馬照看好,就大步流星地踏進裡麵大喊一聲“小二,上茶!”
出門在外,她覺得自己還是混成女漢子比較安全。
但無論在什麼時候,隻要長得好看,就會有人搭訕。
“這位姑娘,這店中已經沒有其他桌子,在下可否在這裡坐下?”
男人,而且穿著白色衣服?唐寧夕微微一愣,這是滿世界都在守喪嗎?鑒於對方還算客氣,她抬頭一看。
唇紅齒白,一雙媚眼若有似無地在她身上打轉。
唐寧夕的臉頓時黑了,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部乍起,忍住惡寒。她掃了一眼四周,還真的沒有空桌了。
“隨便。”唐寧夕眼皮抬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對方似乎是沒想到唐寧夕居然對他愛理不理。挫敗之餘,還是十分優雅地坐下。旁邊一個不起眼的書僮背著包裹站著。
“兩位客官,要吃什麼?”
“我點我的。一碗陽春麵。”唐寧夕沒有理會對麵男子的表情,對著小二指了指菜牌說道。
夥計才知道是認錯了,臉上笑容訕訕又問了白衣公子。
隻見他一收折扇,笑容盈盈“和這姑娘一樣,另外她的那份算我賬上。”
唐寧夕一臉防備又狐疑地看著他。
夥計卻是馬上露出了一副明白的表情敢情是這個姑娘和這公子在鬨彆扭?
“那就謝謝你了。”不要白不要。
“不用。打擾姑娘的清靜,算是賠禮了。”
唐寧夕一點戒備地看著他,總覺得對方不會是什麼好人。
“姑娘應該不是本地人?”對方似乎不打算隻和她麵對麵坐著不說話。
唐寧夕雙手抱胸,對他的問題不置可否“你問這個乾什麼?”
對方笑了笑“沒。隻是覺得如果姑娘是住在附近的,應該就不會把我當做壞人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