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良緣!
唐寧夕剛想要說什麼,戴幕籬的男子卻用低沉的嗓音,隻說了一個字。
“滾。”
還沒等唐寧夕做出反應,段玉函和他的書僮都驚恐萬分,連滾帶爬地跑了。
等等……我啊。唐寧夕嘴角抽搐,進退不得。
周圍的人看到這事,想笑都不敢笑,紛紛等著那個黑袍男子說出下一句話。但是他很久都沒有說話。
這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唐寧夕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很鎮靜,低下頭繼續吃麵。而這小店裡,此時已經是鴉雀無聲的情況。她每吃一口發出來的聲音,其他人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簡直是炸天了!木筷子插在門板或許還有可能,但刺穿陶瓷碗還得保持它不裂,這種違反物理科學的詭異功夫……究竟需要多深厚的內力?
“你這無知的女子,就那種東西,也配提起‘飛劍公子’的名號。”
黑袍男子的護衛倒是不客氣,直接與她說白了。
唐寧夕一把放下筷子,瞥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認不出他是假的?而且這事又與你何乾?”
那護衛看上去挺老實,沒想到唐寧夕還會頂嘴,一時間沒了言語。他還想問唐寧夕為何會認得竹絲,但在黑袍男子咳了一聲之後,就停下來了。
“走吧。”那個人起身,用冷漠的聲音繼續吩咐他的侍從。
從男子剛才開口說話後,那難以無視的眼神就一直注視著唐寧夕。即使隔著黑紗看不到他的表情和眼睛,那種不容抗拒的威懾力,還是毫無保留地展示在她麵前。
唐寧夕說不出這是什麼感覺。對方沒有惡意,但是讓她感到卑微渺小。猶如赤身裸體在冰天雪地中麵對大自然的殘酷——自己每一刻都可能被凍死,然而對大自然來說,凍死人不過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罷了。
高大的身材從旁邊經過,長袍帶起了一陣風。
沒有想象中風塵仆仆的塵土味,反倒還有一絲淡淡的香氣。
唐寧夕一愣。這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從對方的眼神中解放出來後,她反倒還有一絲遺憾。不知道今後還有沒有機會看到他,雖然對方似乎完全不把她看在眼裡。
唐寧夕歎了口氣大神永遠都是神秘莫測的。她還是乖乖去雪山找到她父親後,就找個地方隱居吧。江湖真不是那麼好闖的。
鬨了一陣,肚子什麼都沒吃下,又咕咕叫了起來。
其他人看鬨事的都走了,也都不再理會這邊了。
付賬的時候。
“什麼!一碗不是才十文錢嗎?為什麼收我二十文!”
小二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後來也看出來了這姑娘和那個後來被嚇跑的白衣公子不是同一夥的。但是麵他們可是做了兩碗。本來以為她騎的馬又壯又漂亮,打扮也不像是沒錢的,應該不會去記那價錢。誰知道卻遇上個摳門的。大姑娘家的,還要和彆人討價還價?
唐寧夕最後同情他們也壞了一隻碗,不由分說扔了十五文了事。
顧舟給她的錢不少。但不知前路還有多長,省著點花總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