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良緣!
段承休笑著,點頭連聲道“對”。
唐寧夕不理會他,直擊重點“所以,你上輩子是怎麼死的?這輩子又想要做什麼?”
“你這話,還真是直接。”段承休哭笑不得,再緩下來講時,眼神已經變得有些感傷“上輩子,算是病老而死。這輩子,隻能說是隨遇而安,想做什麼做什麼。”
“病老而死?那你的心理年齡得多大了?”唐寧夕被嚇到,“你這兩輩子加起來,該不會快一百歲了?”
段承休含著笑,沒回答她。
“天啊,所以我還得尊稱你一聲老爺爺?”
“那倒不用。”段承休臉色有些掛不住,“其實我也是十幾歲之後,才開始漸漸記起前世的記憶。到如今,有些事已經記不起了,有些事卻清晰得很。”
“哦?例如哪些事?”
“和你相遇之事。”
唐寧夕不由笑道“這還真是神奇,上輩子的我和現在的我是一樣的嗎?指不定你遇到的,是原來的唐寧夕。”
段承休點頭“我也有過疑慮,但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你都是一樣的。上輩子我是最後才知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那上輩子的我,都做了什麼?我最後是……”回去了嗎?唐寧夕問到一半頓時不敢問下去。
“人是一樣,但是事情因為我的出現已經變得有所不同。你害怕從我口中說出的話會變成事實,但事情不是不可改變的。”
“所以你已經改變了很多事?像是赤月教的事?白於山莊?”
段承休點了點頭。
“所以如果你不插手,那白於山莊的洛莊主就已經死了?”唐寧夕猜道。
“上一世,確實如此。”
“那你有沒有插手我的事?”
“有。”
唐寧夕頓時不淡定了“是什麼?你該不會暗中就坑了我吧?對了,我掉下懸崖的事是原本就發生的還是你設計的?”
段承休無奈道“我既然想救人,又何必要獨獨害你一個?”
“那究竟是什麼事?你能不能快些說?”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你又何必如此在意。我若說了,你就要改變嗎?有些事,不說比說好。”
心急如焚的唐寧夕自然不會理會他這套說辭,眼睛隻看著他,由不得段承休不說。
“既然你如此執著,那……其實,上一世比起那位曦雅族的少主,你最後所喜歡的是顧舟。”
這句話宛如一個晴天霹靂,雷得唐寧夕差點從凳子上掉下來。
“你、你開什麼玩笑!”唐寧夕漲紅了臉,“顧、顧舟他是我表兄啊!表兄妹是不能成親的你不懂?”
段承休眼神一暗“如果顧舟他,並非是你表兄呢?”
“他不是我表兄?”唐寧夕越聽越迷糊,“可是那玉玨……還有那麼多人都這麼說的。對了,你就是其中一個認同他是我表兄的人。怎麼,你又把這事瞞著了?究竟真相是什麼?”
“我若不瞞著,顧兄很有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段承休淡淡說道“當時在樹林裡,我不敢告訴你的話,就是顧兄他確實不是程飛揚前輩的孩子,而是那赤月教的東城陰遺棄的親生兒子。”
唐寧夕讓他停下。
“你越說我越是不懂了。所以顧舟不是我的表兄,而是赤月教的少主。我上輩子並不喜歡月章,而是喜歡他?”
“正是如此。”
“那又怎樣?”唐寧夕猛然站起,“那都是你記憶裡的前世,我隻相信我所經曆過的,感受到的。上一世我是怎樣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段承休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即使唐寧夕是如此地激動。
他垂下眼瞼“我方才已經說過,與其知道,還不如……我問你,如今你對顧兄的情分如何,對那位曦雅族的少主情分如何?”
“顧舟那家夥怎麼能和月章比?”唐寧夕毫不猶豫地說道“我上輩子是瞎了眼麼?”
段承休搖了搖頭“感情的事,不過都是順水推舟。上一世那曦雅族少主走了之後,不久顧舟是東城陰之子的事情被有心之人揭發。那時洛姑娘並沒有逃脫赤月教的滅門之災,而你最後一直與顧兄為伴。日久生情,也是正常。”
唐寧夕聽他這般說著,倒像是在聽彆人的故事一樣。
“照你這麼說,這一世已經跟上一世完全不同了。你究竟插手了多少事情?”
“我不過是想阻止赤月教最終造成的慘痛局麵。但牽一發而動全身。”
唐寧夕還想問有多慘痛時,想起段承休的告誡和事實真相竟如此難以接受的打擊,馬上又閉了嘴。
“好吧。既然你說事情都已經變了樣,我也不想知道上一世的事情了。不過既然你布了那麼久的局,又謀劃了那麼多,鬥我是鬥不過你了。眼下有一件事我要先告訴你,你能幫則幫,不能幫也不要壞我的事。”
段承休笑了笑“你且說。”
“等到封印地宮的那一日,我就要回去了。”唐寧夕湊上前,神秘兮兮地,隻差在他耳邊說
“回去?回哪裡?”
“自然是回我那個世界啦。”唐寧夕歡快地說道,“你不是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嗎?”
段承休略微一愣,明白過來後卻又問道“你還可以回去?”
“當然。那個霄穀主跟我說的。怎麼?上輩子我沒有回去嗎?”唐寧夕皺眉,見段承休臉色沉重地要開口,連忙打斷他,“彆說話。我隻問你,上輩子是否有封印地宮的事發生?”
“上輩子我不曾進去過地宮。”
“那就是沒有咯!所以我沒有回去,才和顧舟對上眼了。”唐寧夕不由得感慨,“果然你這重生得好啊,我這下就能回去了。”
“你既然問了我,我也想知道,你是怎麼會來到這裡,也是已經……”
“是啊,出了車禍死的。”唐寧夕說得爽快,見段承休不解,又道“就是馬車開得飛快,我沒留神就被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死了,還是隻是昏迷。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又變成小嬰兒。”
“原來如此。”段承休一歎,“那你那時候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