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聽完後,捋著頜下胡須,輕笑道“杜二郎這小子,真是不簡單,是極有心計的。杜二郎雖說年紀輕輕,可這小子值得結交一番。”
“尤其他新製作的茶葉,我也品嘗了,的確自有一番不一樣的味道,很是不錯。他的這茶葉要販賣,是極有前景的。”
“殿下題字‘天下第一茶’,倒也名副其實。”
“投十貫錢,入股便是。”
房玄齡的眼中,掠過一道精光,正色道“更何況,杜二郎開設茶鋪,不僅有咱們家二郎,也有程咬金家的程處默在。所以,可以試一試。杜家二郎不簡單,咱們家二郎,過於憨厚了。跟著杜家二郎,見賢思齊,可以多學一學。”
“是,兒子明白了。”
房遺愛聽到後,直接應下。
對他來說,父母讚同,他入股十貫錢,也就沒有什麼壓力。
盧氏也是有見識的人,她眼眸轉動,一雙丹鳳眼,透著銳利神色,道“夫君,你提及杜家二郎時,很是讚許。據妾身所知,杜二郎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小小年紀,哪有你說的這般優秀。更何況咱家二郎,未必比杜二郎差了。”
“你啊,婦人之見!”
房玄齡搖頭,道“你可知道,幾天前陛下召杜如晦和杜二郎入宮的事情。”
盧氏道“聽說了。”
頓了頓,盧氏又繼續道“不過據說這事兒,是秦王力挽狂瀾,才讓杜二郎免於責罰,怎麼和杜二郎扯上了關係。”
房玄齡搖頭道“你們這些婦人私底下的談話,早就把真相,傳得麵目全非,徹底變了樣子。事情的事實,不是殿下出手,是杜二郎這小子,憑借一張利嘴,說服了陛下,更揭穿了尹長青誣陷的事情。”
“若非尹德妃得到陛下的讚許,尹長青父子這一次的欺君之罪,都必定被處死。恰是因為尹家父子說謊,才有尹長青去杜家登門謝罪的事情。”
“坊間傳聞,越傳越是離譜。”
“試想,杜二郎不過十二三歲,麵對陛下,能談笑自若,鎮定應對,最終扭轉局勢。這樣的一個心智,可不是一個十二三歲孩子具備的。”
房玄齡說道“你說咱家二郎,入宮後麵對陛下,能這般鎮定自若自辯嗎?”
盧氏看了房遺愛一眼,隻是房遺愛聽得異彩連連,他忍不住道“沒想到,這杜二郎年紀輕輕,竟如此厲害,我倒是小覷了他。”
原本,房遺愛有些瞧不上杜啟。
畢竟太年輕了。
沒想到,杜啟有這般的手段,令房遺愛很是欽佩。
盧氏見自己兒子誇讚杜啟,想到兒子喜好武藝,卻半點不通文墨,宛如粗鄙莽夫,完全和自己夫君房玄齡的智謀百出不搭邊,便氣不打一出來,哼聲道“你小子,真是……自己回房去,閉門思過一天,明日才準出門。”
房遺愛頓時懵了。
這什麼跟什麼,他就說了一句話,怎麼就遭災了。
房玄齡道“夫人,不至於吧,這……”他的話剛說出口,就被盧氏鳳眼一瞪,盧氏強勢說道“你也閉嘴,身為人父,兒子沒教好,你也有責任。你再說話,晚上彆想回房。”
房玄齡麵頰抽了抽,朝兒子投去愛莫能助的神色。
“母親,兒子告退!”
房遺愛覺得是禍從天上來,隻得老老實實的起身離開。
房玄齡望著兒子離去的背影,心頭卻是歎息一聲。他的這個兒子,便是太過於耿直,太過於缺少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