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李建成,也覺得不好意思。
魏征卻不覺得有什麼。
杜啟年紀小,可杜啟所展露出來的才華和能力,不容小覷。尤其杜啟是杜如晦的兒子,天然就站在東宮太子的對立麵。
如果杜啟不願意為李建成效力,那就是敵人,不能留下。
魏征淡淡道“杜啟,太子殿下三番兩次召你來,請你入仕,可謂是給足了你臉麵。但是,你給臉不要臉,就怪不得太子殿下狠辣處置你。更何況,東宮隻要對外宣布,說你以下犯上,即便是現在,將你當場誅殺,誰敢置喙什麼呢?”
杜啟嘲諷道“這殺我的建議,應該是魏洗馬提出的。魏洗馬,真是稱職的太子洗馬啊!”
魏征淡淡道“職責所在!”
杜啟繼續道“魏征,你要殺我,難道,就不怕皇帝陛下震怒嗎?”
“哈哈哈……”
魏征聞言,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聲中,有著不屑。
笑聲中,更是含著鄙夷。
殺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皇帝陛下會震怒,真是荒謬。
杜啟就這麼看著魏征發笑,仿佛看一個二傻子似的。魏征原本笑著,是故意等著杜啟開口詢問,問他為什麼發笑的。
隻是杜啟一言不發,又盯著他,看得他心頭尷尬。
故而,隻能停止發笑。
魏征銳利的八字眉皺起,死死盯著杜啟,繼續道“杜啟,你太高看你自己。你不過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即便你的酒樓,弄了一些珍饈出來,暫時博得陛下的歡心,那又如何?”
頓了頓,魏征繼續道“你想讓陛下為你做主,那是不可能的。殺了你,陛下即便得到消息後,有些惋惜,頂多也就稍微提一嘴。其餘的,不可能更多。”
李建成摩挲著頜下的小胡子,很滿意魏征的話,他附和道“杜啟,你彆忘了。宮中還有張婕妤和尹德妃,她們都是本太子的人,都偏向本太子,會吹枕頭風的。有她們的影響,父皇對你,早就遺忘了。你想借助父皇恐嚇,那不可能。”
“哈哈哈……”
杜啟聞言,也是笑了起來。
隻是他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這般大笑,有些怪異。
李建成問道“你笑什麼?”
杜啟回答道“我笑的是,太子殿下還是過於高看自己了,也低估我杜啟的影響力。除此外,才智多謀,殺伐決斷,心狠手辣,腹黑無恥的魏洗馬,也不過如此。”
李建成哼了聲,很不喜。
杜啟這小子,已經是死到臨頭,還是嘴硬。
魏征聽到杜啟的嘲諷,麵頰抽了抽,卻是繼續道“杜啟,你死鴨子嘴硬。你說我不過如此,我不放在心上。不管如何,你不歸順太子,不為太子殿下效力,必死無疑。”
杜啟繼續道“所以說,你魏征不過如此。且不論,你們敢不敢殺我。單說你們殺了我後,後果便是東宮承受不起的。”
“荒唐!”
魏征大聲嗬斥。
杜啟神色平靜,不急不躁的解釋道“有什麼荒唐的,我所言句句屬實。太子和魏洗馬不相信,且聽我一一道來。”
李建成道“你說!”
魏征也是看向杜啟。
對於李建成和魏征來說,杜啟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這個時候,他們倒是要仔細的聽聽,杜啟能說出怎麼樣的一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