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一下懵了。
怎麼會?
杜啟怎麼有如朕親臨的令牌,他作為東宮太子,知道李淵手中的這令牌。問題是,這樣的令牌,非大功臣不賜予。
即便是朝中的重臣,想得到這一麵令牌,也根本不可能。即便是李建成和秦王,都沒有這樣的令牌,可杜啟竟然有了。
李建成沒有懷疑令牌的真假,因為這樣的令牌,沒有人敢造假,也沒有人能造假。他端坐在主位上,一時間屁股上如坐針氈一般。
魏征見李建成要站起身,阻攔道“太子殿下,杜啟偽造令牌,更是該誅殺。太子殿下,杜啟留不得,殺了他。”
這時候的魏征,豁出去了。
杜啟淡淡道“魏征,你口口聲聲要殺我,可曾想過,我為什麼得到這一麵令牌。除此外,你可知道,我來太子府之前,已經傳令給府上的人。如果我杜啟在半個時辰內,沒有返回杜家,就會有人去宮外告狀。到時候,即便是我死在東宮,陛下也會為我做主的。”
旋即,杜啟說道“你想以莫須有的罪名誣陷我,可陛下會相信嗎?”
魏征哼了聲道“你不過是得了陛下的一麵令牌而已。你得到令牌,也是你巧言令色,欺騙了陛下。更何況太子殿下,是陛下的嫡長子。即便殺了你,陛下也不可能重罰太子殿下。”
杜啟道“問題是,陛下的膝下,不止太子殿下一個兒子。尤其陛下如今,癡迷上了三國演義,日日都等著我入宮,把最新的內容呈上去。除此外,還需酒樓最新研究出來的菜肴。你說,陛下得知我被東宮殺死,會是何等的憤怒啊!”
魏征咬著牙道“甭管你說得舌燦生花,今日,你也必須死。”
“殺!”
魏征下令。
隨著魏征的下令,這些一個個甲士,便再度往前走。
杜啟心中也是一時間擔憂,但他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李建成。雖說魏征堅定,但看李建成的樣子,李建成未必能堅持。
杜啟越是篤定,李建成越沒底。
尤其李建成看到杜啟澄清的眼神,最終心中動搖了。原本他要殺杜啟的,可是被杜啟一番威脅後,再也沒了膽魄,大袖一拂,吩咐道“都住手,全部退下!”
“太子殿下,不可啊!”
魏征見狀,連忙勸說。
李建成搖了搖頭,說道“玄成不必多言,本太子自有打算。且不論秦王府那邊的反應,單是惹得父皇震怒,就不值得。為了一個區區的杜啟,開罪了父皇,這是不劃算的。”
魏征忙不迭的搖頭,說道“太子殿下,既然劍已經出鞘,焉有收回的道理。今日不殺杜啟,便會錯失良機。太子殿下,切不可因為一念之仁,放過杜啟啊!”
他內心很是急切。
這都已經是亮出底牌,都是準備出手了。可如今,仍是要婦人之仁,仍是有所忌憚,這樣的情況,是魏征不願意的。
李建成強勢道“玄成,你不必多言。本宮,自有打算。”
“杜啟,你走吧!”
李建成吩咐一聲。
杜啟收起手中的令牌,轉身就往外走。
魏征望著杜啟離去的背影,心頭暗恨,等杜啟離開了,魏征再度道“太子殿下,杜啟雖說年紀小,如果不管不顧,必成大患。太子殿下今天一念仁慈,那麼最終,必然是釀成大禍。”
李建成道“玄成,本太子不是一念仁慈,是因為杜啟手中有父皇的令牌,非不為也,實不能也。殺了杜啟,必然令父皇勃然大怒。另外,杜啟雖說能點石成金,能賺錢,但是,還不至於影響到我東宮的。”
魏征聞言,心中喟然歎息。
可惜啊!
大好的機會錯過了。
經過此事後,太子府即便再下令召杜啟來,那麼杜啟,都不大可能再來。更何況,杜啟完全可以入宮,在李淵的麵前搬弄是非。
對李建成來說,這又是不利的局麵。
可惜,可惜啊!
魏征心頭不斷的歎息,道“罷了,既然太子殿下決定,那就聽之任之吧。”
李建成沒有再提及杜啟的事情,岔開話題,和魏征談論著如今朝中的政務。對於李建成來說,當務之急,還是得鞏固他在朝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