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又有侍從進入。
侍從稟報道“公子,蔡必達到了府外,來向公子請罪。”
杜啟道“看看,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若非今天下著瓢潑大雨,恐怕外麵都有許多人圍觀。既然蔡必達來了,讓他進來吧。”
“是!”
侍從立刻去稟報。
不一會兒,蔡必達撐著油紙傘進入。他進入亭子中,恭恭敬敬的向杜啟行禮,便道“公子,蔡必達有禮了。”
杜啟神情平淡,說道“蔡掌櫃客氣了,你如今是第一茶坊的總掌櫃,而且是東宮的人。我杜啟,不過是一個小子,當不得你如此的大禮。以後,不可這樣行禮,我受不起。”
蔡必達道“我曾經,也是在公子的門下做事情。一日在公子的門下,一生便是公子門下的人。向公子行禮,也是理所應當的。”
“哦……”
杜啟說了聲,聲音卻是拉得老長。
諷刺意味,流露無疑。
蔡必達站在一旁,臉上的神情分外的尷尬。因為他剛才的話說出來,擱在其他的人身上,或許是可以的,但擱在他的身上,未免過於諷刺。
蔡必達今天,卻是厚著臉皮要道歉,所以繼續道“公子,我今天來,是來致歉請罪的。此前我離開茶鋪時,曾帶走一批人,導致對天下第一茶有所影響。實在抱歉,懇請公子海涵。”
杜啟哈哈輕笑起來,說道“你說對茶鋪有影響,真的嗎?本公子,怎麼沒看到茶鋪有任何的影響。自始至終,茶鋪的運轉,就沒有任何問題。”
頓了頓,杜啟又道“我這個人,一向大度得很,不計較這些小事。你如果是為了這件事來的,那就可以走。”
蔡必達聽得心頭無奈。
他現在離開,等於是什麼都沒有完成,道歉也不作數。
這是蔡必達不願意的。
蔡必達苦澀道“公子,我錯了。”
杜啟依舊是淡淡說道“不必如此,我們之間,本就沒有什麼矛盾。我之前就說了,茶鋪來去自由,你要離開,我不阻攔,也沒有理由阻攔。事情,不過是一樁小事,不值一提。”
蔡必達聽到,更是忐忑。
因為杜啟的話,雖說處處讓著,雖說處處不追究,可他聽在耳朵裡麵,怎麼都覺得諷刺,怎麼都覺得杜啟是心中恨他入骨的。
否則,不至於如此刁難。
蔡必達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以頭叩地道“公子,我錯了,懇請公子高抬貴手,給我一條生路吧。”
杜啟道“你說讓我高抬貴手,給你一條生路。我倒是奇了怪,本公子和你之間,可有發生什麼矛盾?亦或者,本公子哪裡針對你了嗎?”
蔡必達麵色大變。
杜啟肯定是針對他了,問題是,自始至終,杜啟都隱藏在幕後,沒有真正出麵,所以杜啟針對他的事情,他找不出來。
杜啟又說道“說起來,本公子和張景平見麵時,他私下裡和本公子說,那日他去天下第一茶的城南分店,是受了你的指使。也得虧本公子在,才化解了當日的危機。蔡必達啊,這做人啊,不能太蔡必達。”
蔡必達的麵色,更是一變再變。
怎麼會?
該死的張景平,見到杜啟就認慫,還把他的底也全部給泄露出去。
他一下就尷尬了。
蔡必達以頭叩地,腦袋砰砰的撞擊著地麵,繼續道“到今天的這一地步,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愧對公子在先。公子要打要罵,要殺要剮,我都認了。隻求公子,能饒了我這一回,請公子能大人大量。”
杜啟說道“我已經說了,不計較你做下的事情。這事情,沒什麼的,不過是一件小事,不值一提。本公子,早就忘記了。”
蔡必達更是覺得坐蠟。
無比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