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恩道“本王就是沒有主意,所以才詢問。長孫大將軍、杜公子,你們都不要謙虛,都不要推辭,請暢所欲言。”
長孫順德道“杜二郎,你素來是有智慧的。說說,你認為這次該怎麼處理。你提出建議,我們來商量商量。”
李大恩也看向了杜啟。
都等著杜啟說話。
杜啟見狀,倒是沒有再謙虛,便正色道“當前的這情況下,依我看,苑君璋不足為慮,可以把苑君璋麾下的兵力,該剔除的剔除,該收編的直接收編。至於苑君璋本身,和執失思力一起暫時羈押。至於所有的突厥俘虜,不能收編,也不能殺了,先羈押著。”
李大恩說道“老是這樣羈押著,那也不妥啊!”
杜啟道“所以,這就涉及到出使突厥的事情了。如今大獲全勝,我們出使突厥,條件就已經成熟。接下來,和突厥達成協議,暫時穩定突厥,便有了把握。這一出使,會提及突厥人俘虜的處置,這也是我們的底牌。”
長孫順德道“二郎,你提及的這事情,我有些想法。”
杜啟道“長孫大將軍請說。”
長孫順德正色道“雖說在定襄郡王的手中,有執失思力和苑君璋。可問題是,一旦我們出使,但最終卻遭到頡利扣押。甚至於,頡利借助我們,威脅定襄郡王釋放執失思力等人,那麼到時候,定襄郡王可就不好處理了。”
杜啟道“長孫大將軍,涉及到這一步時,那就是賭。”
長孫順德道“賭什麼?”
杜啟咬著牙,眼中露出一抹很色,沉聲道“賭頡利不敢扣押我們,賭頡利不敢出兵攻打雁門,賭頡利不會放棄執失思力和數千突厥人。”
“到時候,一旦發生長孫大將軍提及的情況,便告訴頡利,一旦他扣押我們,那麼雁門方麵的定襄郡王,便會斬殺執失思力,以及其餘的所有突厥人。”
“頡利身為突厥可汗,不是沒有智慧的人。我賭,他不會冒著丟失執失思力等人的風險,從而扣押我們的。”
杜啟正色道“對他來說,扣押了我們,卻丟掉執失思力等人的性命,失去了一眾突厥人的擁護,這是不劃算的買賣。”
長孫順德略作思索,也明白了過來,頷首道“你的分析,倒是有理。一旦頡利不考慮執失思力等人,消息傳出後,草原上也就沒有多少人,敢再替他效力了。”
杜啟道“是這個意思。”
李大恩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道“意思是,我現在什麼都不需要做。隻需要安排人加強雁門關的防守,防止突厥人殺來就行了,對嗎?”
“是!”
杜啟點頭回答。
李大恩聽完,這個時候,內心已經徹底踏實下來,不再擔心代州的局勢變化。他拿起眼前的酒樽,便道“長孫大將軍、杜公子,本王敬你們。”
“請!”
李大恩拿起酒樽,心情很是歡快,仰頭一飲而儘。歸順大唐後,雖說他被封為王爵,雖說執掌代州。實際上,李大恩也就是勉強守住了代州而已,卻沒有立下多少功勳。
這一戰,他得了無數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