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使團的後麵,還羈押著骨碌以及兩百餘突厥騎兵。
距離一點點的拉近。
不多時,當大唐使團抵達,長孫順德在前,杜啟在後,大步上前向頡利行禮。長孫順德雖說年長,但他清楚自己的一張嘴,不夠利索,乾脆和杜啟做了一個調整,讓杜啟以副使的身份,行正使的權利,讓杜啟來應對一切。
杜啟當仁不讓,他上前道“大唐使團杜啟,見過頡利可汗。”
長孫順德等人,也依次見禮。
頡利看到杜啟竟然帶著所有人行禮,忽然大笑了起來,道“莫非大唐境內已經沒有人了,竟然派遣一個小孩子出使突厥。亦或者,是大唐的皇帝瞧不起突厥,所以派你這樣的人出使。”
杜啟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頡利可汗,大唐並非是沒有人,是如我這般的人,即便年紀小,也足以應對出使突厥的事情。皇帝陛下並沒有瞧不起你,是因為皇帝陛下見我才學出眾,有足夠的能力,專門派遣我出使。”
“好一張利嘴!”
頡利可汗正色道“希望你的腦子,也能是如你的這張嘴一樣利索。”
杜啟道“必定不讓可汗失望。”
頡利目光掃了眼周圍,目光最終落在骨碌的身上,沉聲道“杜啟,這骨碌是本汗的愛將。他這樣的人,你們卻拘禁著。莫非,是準備和本汗宣戰嗎?”
對於中原大地,他清楚有一些人,即便是年輕,但能力出眾。
所以,沒有小覷杜啟。
杜啟聽到頡利可汗的話,神情不卑不亢,說道“如果可汗認為,骨碌親自帶兵在半路上劫殺我們,最終被我們俘虜,那是我們大唐一方的宣戰,那麼,可汗便認為這是宣戰吧。這樣的宣戰,大唐無奈,但也不懼。”
頡利目光銳利如刀,死死盯著杜啟,冷冰冰道“你這麼和本汗說話,不怕死嗎?”
話語,仿佛從牙縫透出。
透出冷意。
杜啟聽到後,神情依舊淡然,不受絲毫的影響,繼續道“此番出使突厥,作為大唐的使臣,我已經做好被殺的準備。”
“這北地的許多人,都說可汗英明神武,是識大體懂大局的人。可萬一,這是謠傳,偏偏可汗卻要暴虐殺人呢?”
“突厥境內,可汗要殺人,誰也攔不住。所以,我已經做好了準備,畢竟怕死也不頂用。與其如此,不如泰然處之。”
“坦然麵對,或許還死得體麵一些,不至於丟儘顏麵。”
說到這裡,杜啟稍作停頓,才又繼續道“當然,我也清楚可汗不可能殺我。原因很簡單,一旦我死了,定襄郡王李大恩俘虜的數千突厥兒郎,都得給我一個人陪葬。以一個杜啟,換來數千突厥人的性命,怎麼算,都是劃算的。”
頡利聽到後,仔細審視著杜啟,眼前的杜啟,很不簡單,說話泰然自若,甚至話語中還有這威脅的意味。
這樣的人,不易對付。
頡利可汗說道“杜啟,把骨碌以及其餘的人,全部釋放了。”
杜啟說道“可汗這話,有些強人所難。如果現在,我們釋放了骨碌,怎麼對得起因為保護我們而死去的大唐士兵。”
“骨碌率領騎兵,前來劫殺,這事情,請可汗給我們一個交代。”
“這雖說不是可汗的意思,但可汗連自己身邊的女人都管不住。甚至連自己的女人,命令下麵的大將都不知道。”
“這是否意味著,一旦可汗的女人,想要殺你,完全可以串聯下麵的人,直接把可汗殺了,來一個改天換地。”
杜啟的話,透出一抹嘲諷。
嘲諷頡利無能。
頡利的麵色,頓時大變。
他的女人,必然是楊麗質,因為隻有楊麗質,才可能安排人劫殺杜啟一行人。尤其聽到杜啟的話,頡利的臉上更是沒有光彩。
連女人都管不住。
算什麼突厥的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