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兵得令，立刻下令。
城樓上的弓箭手，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當命令一下達，所有的弓箭手都快速的挽弓搭箭，往城外射箭。
“咻！咻！咻！”
密集如雨般弓箭，不斷的射出。
宛如飛蝗過處。
遮天蔽日。
黑壓壓的箭雨落下，一落在突厥的人群中，便響起了撲哧撲哧的弓箭入肉聲。接連不斷的響起，以至於越來越多的突厥士兵，被當即射殺。
還有更多突厥人，被弓箭射傷。
杜啟看著這些受傷的突厥騎兵，嘴角噙著一抹期待神色。
長孫順德道“二郎，按照你的安排，所有弓箭的箭頭，都在糞便中浸泡過，而且還附著了毒藥。這樣增加弓箭的殺傷力，你說，這事情多久會有反應？”
杜啟道“頂多兩天時間！”
這些弓箭的箭頭，全部以糞便浸泡，在箭頭上有無數的細菌存在。當弓箭射入突厥士兵的身上，如果當即被射殺的士兵也就罷了。可問題是，沒有被射殺的人，身體受傷後，因為箭頭有細菌，傷口便會感染。
這樣的一個情況，必然導致無數人死於感染。
這是杜啟的殺手鐧之一。
這是戰爭，沒有什麼溫情可言，隻有直來直往的殺戮。
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
什麼手段都可以用。
尤其這是邊郡之地，如果不能遏止住突厥人的進攻，等頡利率領突厥大軍打破雁門關，殺入雁門境內，到時候會有無數的百姓慘死。
所以，杜啟隻能這麼做。
隻能讓突厥人去死。
杜啟看著越來越多的突厥人靠近，他看了眼城樓上測試風向的旗幟。如今的風向，恰恰是西北風，是朝突厥人方向的。
杜啟吩咐道“吩咐投石車兵，投放煙霧彈。”
“是！”
傳令兵再度去安排。
片刻後，城樓上早已經擺放好的投石車，快速的裝填煙球。所謂的煙球，其實是一個足球大小的圓球。內部是草烏、砒霜、硫磺、糞便等毒物，外麵則是打濕了的布條和蒿草，但上麵又淋上火油，以便於點燃。
一旦點燃後，煙球便會燃燒起來，因為過於濕潤無法燃燒，但又有火油的存在，所以燃燒會繼續，最終就成了一個煙球，冒著滾滾濃煙。
而隨著煙球的燃燒，很快會燒到裡麵的草烏、硫磺等。這些毒物，會因為燃燒冒出刺鼻性的味道，而且是附著了一些毒氣的。
如今風向是西北風，正好往突厥大軍方向吹去的，正好適合使用。
隨著投石車哐當哐當的運轉，一個個點燃的煙球，便是快速的投出。
原本突厥的騎兵，正冒著箭雨，快速推進，拉近和雁門關城樓的距離。可在他們抵擋弓箭時，忽然間，天空中一下飛來了一個個冒著濃煙的煙球。
噗通噗通的聲音，接連不斷響起，一個個煙球跌落在地上。
煙球燃燒著，煙霧飄散開來。
煙球周圍的突厥騎兵，聞到了煙球冒出的煙霧後，頓時覺得惡心、刺鼻，身體無比難受，隻能趕忙躲避開。
因為範圍太大，導致衝向雁門關的半路上，形成了一個煙霧區。但凡在這一區域內的突厥騎兵，許多人不停咳嗽，整個人很是難受。
尤其煙霧的不斷擴散，往後蔓延，使得無數人受到影響。
這一幕，落在頡利的眼中。
頡利握緊拳頭，很是憤怒，以往他來進攻雁門關，哪有這麼困難的。尤其城樓上的防守，也沒有這麼多的花樣，便是雙方直接爭奪城池。
可如今一切卻發生了變化，攻城竟然是多了各種阻攔，不過頡利卻不是輕言放棄的人。
“殺，給我殺！”
頡利高呼下令，吩咐道“衝過去，隻要衝到城樓上，就沒有問題。衝！”
他下令時，又讓身邊的人吹號。
嗚嗚的號角聲，響徹在雁門關外，聲音悠遠綿長，更是高昂激昂，傳入一個個突厥士兵的耳中。一個個突厥士兵咬著牙，快速往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