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一熊低下頭,便不再多言。
他沒有膽氣說什麼。
謝知舟接過話,沉聲道“杜啟,你不必恐嚇崔一熊。是因為有你的一番話,所以,崔一熊才打死了陳發的。所以歸根結底,是你杜啟囂張跋扈,自以為是。都是你杜啟,認為有這背景,才敢如此的肆無忌憚。”
杜啟正色道“謝縣令,你這樣的話,恐怕也是不妥啊!”
謝知舟道“有何不妥?”
杜啟沉聲道“有何不妥,難道謝縣令不知道嗎?好歹,謝縣令也是長安縣的縣令。能做到從長安縣的縣令,謝縣令在天下的縣令中,可以說是縣令表率了。”
“可是謝縣令的話,卻是讓人失望。因為,你連一個縣令的基本素養都沒有。你僅僅是提審了崔一熊,或者說崔一熊本就是按照你的指使,說了這樣的一番話。”
“你,可曾提審其餘的人?”
“酒樓中可不止崔一熊一個人,我酒樓中還有其餘的諸多護衛,你可曾提審過他們,詢問他們,本官可否說過這樣的話。”
“因為一個人的話,便給案子定性,太過於敷衍。”
杜啟說道“謝縣令,你這個長安縣令,到底怎麼得到的啊!莫非,是花了錢打點一番,走了門路才擔任現在的長安縣令。”
刷!
謝知舟的麵色,陡然一變。
即便短時間內,他就恢複了過來,但這一幕,也被許多人看在眼中。因為謝知舟的長安縣令一職,是走了東宮的門路,才有了現在的長安縣令。
恰是他作為東宮的人,所以才不得不對付杜啟。
這是要往東宮靠攏。
不過謝知舟的麵色,很快就恢複過來。謝知舟麵色肅然,道“杜啟,你莫要信口雌黃。要知道,你這是誹謗。”
杜啟道“我這就是誹謗,怎麼了呢?不如,謝縣令立刻上奏陛下,請求複查此事,調查一下我誹謗你的事情。我,是不懼怕調查的。總之,在大殿對峙,亦或是讓大理寺、禦史台介入,我也沒有意見的。”
杜啟說得理直氣壯。
謝知舟卻是哼了聲,說道“杜啟,你休要胡攪蠻纏。如今的事情,是提審崔一熊殺人案。崔一熊受你的指使,殺了陳發,是這件事情。”
杜啟淡淡道“剛才不是說了嗎?指使一詞,我是不敢承認的。”
說著這番話時,杜啟轉過身,看向外麵圍觀的百姓。他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圍觀的劉堅,便已經是轉身離開。
杜啟又轉身,麵對著謝知舟,說道“謝縣令既然言歸正傳,還是剛才的話。你要定我的罪,總得提審一下其餘的人,不能因為崔一熊一個人的證詞,就肆意汙蔑我。”
“否則,我可是要狀告你汙蔑的。剛才我手中的令牌,你是見到了的。我隨時可以入宮,覲見陛下。到時候,我會向陛下提及的。”
杜啟反過來威脅。
謝知舟的麵頰,抽了抽。
他內心此刻,已然是覺得進退維穀。因為原本的謝知舟,認為杜啟即便是聰明,可終究是小孩子,但如今,謝知舟才知道事情的不容易。
這事兒極為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