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啟退下後,李淵看向了肖離,道“肖離,朕先前都想詢問,這事情到底和東宮有無關係的。但話到嘴邊,朕又沒有詢問。不是不敢問,是不願意詢問。”
肖離弓著背,道“陛下愛護太子之心,天地可鑒。”
李淵哼了聲道“朕顧全太子的顏麵,可太子在做什麼呢?整日蠅營狗苟,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你可知剛才的賬簿,涉及到近二十萬貫的錢財。”
提到錢時,李淵更是心痛,道“謝知舟一個縣令,短短時間收取這麼多的錢。而且這些錢中,必然有很大一部分,交給了東宮。如果朕記得不錯,謝知舟可是東宮舉薦的。很顯然,謝知舟必然和東宮有關。這一次的事情,必定是東宮指使。”
肖離聞言,便不說話。
李淵繼續道“一涉及到東宮建成,你個老東西,便不說話了。”
肖離嗬嗬一笑。
他沒有多說。
李淵麵色陰沉,又道“東宮如今,是愈發的肆意,越發的張狂了。朕屢次教訓他,更教育他要好好做事,讓他要有心胸。沒想到,他至今,連一絲悔改的心思都沒有。不僅如此,依舊汲汲營營的要對付杜啟,讓朕失望啊!”
肖離仍沒有說話。
李淵眼眸眯了起來,繼續道“看樣子,朕這些年,一直扶持建成,打壓世民,倒是讓建成有些嬌縱。為君者,沒有仁愛之心,沒有大胸懷,終究是難成大器。”
肖離聽著,也是心中一沉。
這話有些重了。
莫非,要廢黜太子了嗎?
肖離卻仍是沒有說話,隻是老老實實的站在李淵的身旁。
李淵眼眸深沉,沉聲道“朕記得東宮的太子洗馬是魏征,他是建成的心腹,對吧?”
“是!”
肖離當即便回答。
李淵麵色冷肅,道“傳旨,東宮太子洗馬魏征,輔佐東宮太子不利,杖責三十。這一杖責,直接在東宮進行,由傳旨的人監督行刑。”
“是!”
肖離立刻應下。
肖離的內心,也是感歎,這回東宮又要被削麵子了。實際上肖離認為,李建成老是和杜啟為敵,偏偏每一次為敵,不僅降低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也會導致自己的權威受損。
這明顯是百害而無一利,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偏偏東宮一直要去做。
肖離出了甘露殿,便喊來一名太監,讓太監去傳旨。這太監得了命令,也有些懵,因為這樣的口諭,實在有些古怪。
太監不敢多問,立刻往東宮去,當抵達東宮後,太監立刻傳達了口諭。
李建成接旨後,已經懵了。
他搞不懂,怎麼突然間說魏征輔佐他不好,要杖責魏征三十。隻是這一次,李建成卻學乖了,他沒有像上一次那般,直接闖入甘露殿質問李淵,而是詢問太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問題是太監也不知道,隻能是搖頭回答說不知。
李建成不死心,換了一個方向,詢問宮中有什麼事情發生。太監這才想到了謝知舟入宮,最終又被賜死的消息,便說了謝知舟的事情。
李建成一聽,便知道了。
謝知舟栽了。
以至於,又殃及到了他。
李建成的內心,一時間便充斥著怒火。他沒有想到,這一次的事情又失敗了。事實上,李建成隻是暗示了謝知舟,他和杜啟有矛盾,還沒有直接下令讓謝知舟動手,也沒有布局之類的。
沒想到,皇帝仍處置東宮。
魏征不一會兒來了,便被行刑的太監摁下,趴在板凳上,軍棍掄起啪啪的落下,不斷打在魏征的屁股上。
一時間,魏征吃痛不已。
一開始時魏征倒是能穩住,死死咬牙忍著,沒有開口慘叫。時間一長,魏征便再也忍不住,口中不斷的出聲慘叫。
三十軍棍下來,魏征屁股都開花了,屁股所在的位置,已經鮮血淋漓。
太監監督行刑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