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杜啟落座後，李世民道“你小子，一貫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如今你來，必然是有什麼事情，你說吧。”
杜啟道“殿下明察秋毫，小子佩服。”
李世民道“說人話，這些拍馬屁的話，就不必說了。”
杜啟道“小子想問一問殿下，可知道禦香樓的花魁賀夢瑤，如今和東宮有了聯係。估摸著，極可能已經是東宮的人。”
李世民眉頭上揚，很是意外。
賀夢瑤是在千雪離開後，才扶持起來的花魁。賀夢瑤相貌嫵媚，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在禦香樓內，有著極高人氣的。
隻是，賀夢瑤和東宮有了聯係。
這讓李世民皺眉。
怕是沒這個可能。
不過李世民卻沒有立刻回答，吩咐道“來人，傳長孫無忌來見。”
長孫無忌，不僅是李世民的謀臣，更是李世民的大舅子。所以李世民的很多事情，雖說有房玄齡、杜如晦謀劃，但長孫無忌是李世民最為信任的人。
大多數事情，由長孫無忌掌舵。
侍從去傳達命令，不多時，長孫無忌就進入。雖說是一大清早的，但長孫無忌很早就來了，畢竟他在秦王府做事情，有諸多的公務需要他處理。
長孫無忌看到杜啟，眉頭一挑，下一刻就又看向李世民，道“殿下召見卑職，不知道有何事情？”
李世民道“無忌，剛才二郎提及了一個消息。禦香樓的賀夢瑤，已經被東宮策反，成為東宮的人。這一消息，你可知道？”
“不知！”
長孫無忌搖頭回答。
他皺起眉頭，正色道“殿下，賀夢瑤是我們一手培養起來的，一直在禦香樓內。尤其他也是千雪離開後，才扶正的人。她如今風光無限，怎麼可能是東宮的人呢？”
李世民問道“二郎，你是怎麼發現賀夢瑤，成了東宮的人？”
杜啟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道“回稟殿下，其實我根本沒去關注賀夢瑤，是因為我剛從突厥回來，千雪來到我的身邊，說賀夢瑤想要見我。”
“賀夢瑤希望我出麵，幫她離開禦香樓。賀夢瑤還說，她厭倦了禦香樓的生活，想離開禦香樓，然後離開長安，找一個小地方，踏踏實實過安穩日子。”
“隻是我覺得，一個在禦香樓摸爬滾打的人，怎麼可能甘願離開繁華的長安，去小地方過日子。恰好我的人，又一直關注東宮，發現了東宮的人頻繁聯絡賀夢瑤。”
“因為和東宮有聯係，所以我一貫是極為敏感的。尤其東宮和我之間，仇恨深結。如今東宮是恨不得將我除之而後快的，所以我斷定，賀夢瑤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絕非要離開禦香樓，恐怕是要借機對付我。”
“隻是我擔心，賀夢瑤是秦王府故意拋出來，安插在東宮的棋子。”
杜啟說道“如果是如此，卻被我設計拔除。那麼對秦王府，是一大損失。所以，我才一到早來見秦王殿下，詢問賀夢瑤的事情。”
長孫無忌一聽，心頭卻是歎息。
按照杜啟所言，賀夢瑤極可能已經背叛了秦王府，因為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賀夢瑤的消息，尤其賀夢瑤想離開的事情，也不曾提及。
這一回，是他做事不周密。
導致出了這岔子。
李世民沉聲道“無忌，二郎雖說隻是推斷，你認為這推斷有幾成的可能。賀夢瑤是真的已經背叛了？”
長孫無忌正色道“殿下，卑職相信杜二郎的判斷。賀夢瑤如今，必然已經背叛。否則，才沒有任何消息。”
李世民點頭，眼中也掠過一絲冷色。
忠於他的人，李世民善待。
可是背叛他的人，李世民卻並沒有那麼多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