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杜啟一張嘴犀利無比。
所以,才有杜楚客一番說辭,把所有的事情推在杜啟的身上。
杜啟走到大殿中站定,李淵看向杜啟的目光,很是柔和。甚至蒼老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的笑容“杜啟,你說一說,杜楚客所言,是否屬實?”
隨著李淵的詢問,氣氛陡然變了,少了犀利的質問,更是變得平和許多。
這一刻,東宮的人麵色微變。
又遇上杜啟這攪屎棍。
尤其是李建成,麵色微變,他已經握緊拳頭,眼中透出銳利神色。李建成的內心,恨不得將杜啟千刀萬剮。因為杜啟,導致李建成在朝中的威望下降了很多。尤其皇帝對李建成也是一直在敲打,這一切李建成都認為是杜啟造成的。
所以李建成更仇視杜啟。
魏征此時此刻,那眼眸深處,也是掠過了一絲的擔憂。
杜啟出麵了。
這是魏征沒有預料到的。
杜啟不出麵,要對付杜楚客,魏征認為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可如今杜啟站出來,尤其看杜楚客的樣子,分明是早就準備好的。
“不好!”
魏征心頭咯噔一下。
他忽然覺得,這事兒可能是一個圈套,是一個引誘東宮出麵的圈套。隻是如今,具體是怎麼一回事,魏征還沒有想明白。
魏征暫時,隻能是靜觀其變。
而秦王一方,李世民、杜如晦等,一個個都麵色平靜,沒有什麼驚慌失措的。尤其杜啟都出麵了,事情的處理也就更加的容易。
最關鍵的是,秦王府上下,對杜啟無比放心,他們從未見杜啟有失敗的時候。
杜啟往周圍看了一圈,大致判斷出這些人對自己的好惡。他目光掃過李建成等人,最終才看向李淵,恭敬道“陛下,杜縣令所言屬實。在杜縣令上任之際,的確是向臣詢問治理長安的策略。因為杜縣令是臣的叔父,是自己人,故而臣給了杜縣令諸多的建議。如今杜縣令在長安的施政方針,可以說,是臣親自設計規劃的。”
李淵聽到杜啟的話,不覺得杜啟說謊。按照李淵對杜啟的推斷,杜啟這小子,彆說是擔任一縣的縣令,就算是擔任一部的長官,那也是可以的。
李淵沉聲道“既如此,關於王玄道的奏本,他彈劾杜楚客的事情,你都知道的。或者說,杜楚客的諸多做法,也都是你規劃的。你對這些話,可有什麼要說的?”
王玄道卻是不滿意李淵的處置。
他是清流之輩。
即便官職低微,但清流官員,天然就可以和皇帝對著乾,是‘無法無天’的存在。王玄道見李淵如此溫柔,便道“陛下,臣彈劾杜楚客的事情,已經證據確鑿。尤其剛才杜啟也說了,杜楚客的施政方針,都是他設計安排的。故而,杜楚客的各種事跡,已經是可以坐實。所以臣請陛下降旨,處置杜楚客,以儆效尤。”
李淵一聽到這樣的話,老臉頓時陰沉下來,很不喜的看向王玄道,道“王玄道,你這麼迫不及待,這麼急著定杜楚客的罪。莫非,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亦或者,你認為自己提出的證據,是站不住腳的。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讓朕下旨,從而把事情定下。”
此話一出,王玄道麵色大變。因為李淵的語氣,著實是太嚴厲。
這是前所未有的。
不是皇帝對朝臣的態度。
禦史台的人,見到李淵的態度後,一個個都是眉頭上揚,內心都有了各自的盤算。原本禦史台的人一出動,自是有人策應的。可是如今李淵的態度,明顯是不一樣,許多人內心,都有著自己的打算,都沒有急著出來。
先觀察觀察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