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向杜啟時,有了敵視。
因為是杜啟惹出來的。
杜啟也察覺到了禦史台眾人看過來的目光,杜啟眼神銳利,根本不管這些人。如果禦史台的人還要對付他,那麼,杜啟一樣不懼,總之懟回去就是了。
李建成心思轉動,他卻是一步站出來,道“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說!”
李淵沉聲說話。
李建成道“禦史台的人,雖說王玄道奏本不對,但實際上,其出發點也是為朝廷好,也是為了長安的長治久安。”
“整個禦史台上下,並非是要禍亂什麼,他們風聞奏事也是極為正常的。”
“畢竟禦史台,並非專門負責調查案件的大理寺,也不是刑部,讓他們把各項事情調查清楚再奏本,恐怕是難以辦到,會增加無數的難度。”
“故而,兒臣認為父皇勒令禦史台彈劾檢查,要有詳細的證據,兒臣認為難以辦到。”
李建成卻是站了出來。
李淵聽到,眼神變得幽深起來。
看向李建成,更是搖頭。
禦史台的官員,是必須要打壓的,不能放縱。否則禦史台上下,便無法無天。任何一個君王,都並不希望禦史台坐大。
因為禦史台的坐大,便等於是皇權遭到壓製。
李淵希望李建成有皇帝的視角,有皇帝的心胸,如此才是國之儲君。
可眼下,李建成為拉攏禦史台的官員,或者說為獲取禦史台上下的好感,竟然如此不顧大局,令李淵心中搖頭。
李淵淡淡道“太子,禦史台需要據實彈劾。譬如,今次彈劾杜楚客的事情,需要他們查證杜楚客犯了什麼罪行嗎?”
“沒有讓他要據實了解到底犯了多少罪行,隻是他所彈劾的,需要有理有據,不能是張嘴就來。風聞奏事,是可以的。但你既然知道,那就應該去調查一下,走訪一下,保證言之有物,保證自己對事情有所了解。”
“如此一來,才算有理有據。”
李淵強勢道“否則,憑空一句話,就彈劾某某人,禦史台豈非是要上天了。”
李建成眉頭皺起。
他剛想要再說話,但就在此時,魏征卻站出來,道“陛下,太子殿下也是發自肺腑,認可陛下所言的。隻是認為,這般處置,可能會打擊禦史台的積極性,所以才有這番話。”
李淵哼了聲,道“禦史台上下,都是有本事的人。豈會因為一兩句話,就遭到打擊。魏征,你不必替太子說好話。”
魏征恭敬向李淵揖了一禮,退回自己的位置,不再多言。
李建成也退了回去。
反倒是王玄道,已然被人拖著離開了大殿,以至於整個大殿中,靜悄悄的。因為這個時候,誰都清楚杜啟年紀小,卻不是誰都輕易隨意欺負的。
這是有手段的人。
李淵正色道“太子,關於張景平在南城試點的事情,根據統計上來的結果,這是推行得不錯的。這一情況,朕準備推廣到長安。甚至於,推廣到全國各地,你認為如何?”
李建成剛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定,他聽到李淵的問話,打心底,是不願意讓張景平勢力擴張的,因為張景平的勢力擴張大了,那麼這長安城,就成了杜啟的勢力。
李建成要做點什麼,都會很難。
因為名麵上有杜楚客。
暗中還有張景平。
這一明一暗,兩者配合起來,便等於把長安城打造成了鐵桶一樣,李建成要發展自己的勢力,那就是不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