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嶽道“已經定下了的事情。”
王宗周哼了聲,沉聲道“這李孝恭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好歹,他是大唐名將,是朝中的重要宗親,竟然看起了杜啟這樣的小兒。杜家老夫也是知道的,不過爾爾。”
“對,對,就是。”
王嶽連忙附和,道“爹,你可是沒見過杜啟。這小子特彆的自以為是,還囂張跋扈,誰都不放在眼中。”
王宗周道“說說吧,你和杜啟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王嶽立刻說道“爹,事情是這樣的。兒子在姐姐家,雖說白天在長安遊曆增長見聞,晚上則是看書,但畢竟長安也就那麼大一丁點,幾天看了後,也就沒有什麼稀奇的。”
“恰逢杜家和李家定親,杜啟也算是我的親戚了。”
“我當時想著,要曆練一番,自然要多見一見世麵,也要多做一些事情。不管這事情是尊卑貴賤,總之去試一試,見識一下民間疾苦,見識一下接人待物,總是不錯的。”
“多做了,總不會差。”
“至少都是閱曆。”
王嶽先把自己的出發點粉飾了一番後,才繼續道“所以兒子和姐姐商量,希望到杜啟麾下的產業中去做事。當時杜啟的麾下,有一個販賣衣服的店鋪,生意很是不錯,人來人往很多,而且也不乏勳貴之家。”
“兒子就想著,去了解一下。”
“所以希望去做一個小掌櫃,了解一下接人待物的事情,了解一下經營方麵的事情。畢竟等兒子長大後,是要接管王家的。”
“經營之術,還是很重要。”
王嶽說得極為清晰,而且這些話都是他已經考慮過的,所以說起來很順利。
王宗周捋著胡須,很是滿意。
他的兒子,應該多學多看,應該多曆練一番,這是好事情。
王家的家主,不能是書呆子。
王宗周說道“後來呢?”
王嶽察言觀色,看到王宗周附和他,內心更是踏實,又繼續道“所以兒子和姐姐商量了一下,請姐姐牽線,請杜啟來商量一下,讓我去他的店鋪裡麵,擔任一個小掌櫃曆練一番。”
“您猜怎麼著,杜啟聽到後,竟是拒絕了。”
“杜啟的理由很簡單。”
“他說他的產業中,杜家沒有任何人參與。所以姐姐牽線,那也不行,不能讓我去擔任一個掌櫃。不過杜啟拒絕後,又冠冕堂皇的說,要去也可以,但隻能做一個小二,還得事事聽從他的安排,他讓我做什麼,我才能做什麼。我在店鋪中,必須服從安排,否則便不讓我去。”
王嶽咬著牙,道“杜啟先是拒絕,後又同意,分明是故意敷衍的。”
“就是為了惡心我。”
“當時,我就說咱們好歹是一家人,我也是他的小舅父,沒必要如此。因為我去他的店鋪,隻是學習學習,曆練一番。”
“可是杜啟卻渾然不顧。”
“杜啟最後還說,即便是我出身太原王氏,那又如何,他根本不懼,也不在乎。杜啟還說,咱們太原王氏這樣的門閥,是國之蛀蟲。”
王嶽說道“他說了一番話後,就準備離開了。當時,我氣不過,我對他說,他不讓我去店鋪也就罷了,但侮辱王家不行,所以,我攔在了門口,不讓杜啟離開,必須要給一個說法,給我王家道歉。”
王宗周聽著這半真半假的話,加上他寵溺王嶽,直接就選擇了相信,根本不做懷疑,道“你攔著不讓杜啟離開,莫非,杜啟敢對你動手嗎?”
“他就是動手了!”
王嶽一副委屈的樣子,道“當時杜啟的隨從,有一個叫做摩勒多的昆侖奴,無比魁梧壯碩。他一把拽起我,就把我扔了出去,我這摔在地上,渾身摔得七葷八素的,身子當時無比的疼痛。然後,杜啟就揚長而去了。”
說到這裡,王嶽又稍作停頓,才道“爹爹,您要為我做主啊!杜啟羞辱我也就罷了,可是杜啟連咱們王家,也都不放在眼中,還羞辱我王家,著實是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