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王晊連忙站起身。
他恭恭敬敬的向李建成行禮。
李建成吩咐道“王晊,你負責送張卿回家,務必把張卿送到家,知道嗎?”
“是!”
王晊躬身回答。
王晊雖說應下了後,內心卻是生出了一絲的怨忿。
雖說王晊是寒門出身,但也是讀書人。作為一個讀書人,天然對武夫是抵製的,尤其像是張曲成這樣的武夫,王晊打心底是瞧不上的。
李建成讓他送張曲成,王晊情緒可想而知。不過王晊已經為杜啟效力,所有他也就是想一想李建成的胡亂安排,沒有真正的在意。
反正他都是背棄了太子的。
李建成擺手道“去吧!”
“是!”
王晊立刻上前,攙扶著張曲成往外走。待出了東宮後,有兩輛馬車,一輛馬車是李建成送給張曲成的歌姬,另一輛馬車是空著的。
因為張曲成有些醉醺醺的,所以王晊把張曲成攙扶上馬車,便準備跟著一起上去。隻是他一登上馬車後,張曲成卻是雙目圓睜,醉醺醺盯著王晊,嗬斥道“你,下去!!”
“什麼?”
王晊一副不理解的樣子。
他是要送張曲成回去的,怎麼變成了他要下去了。
張曲成捋了捋頜下的虯髯,甕聲甕氣的說道“讓那歌姬過來,你滾到後麵的馬車去,自己一輛馬車。老子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和你一輛馬車呢?”
王晊的麵色,頓時變得鐵青。
他無比憤怒。
張曲成欺人太甚。
王晊握緊了拳頭,但旋即還是又鬆開了。他如今不過是一個七品的率更丞,張曲成卻是不一樣,張曲成如今是太子府的紅人。
這樣的一個人,他是招惹不起的,王晊最終選擇了忍氣吞聲,自己老老實實的下了馬車,來到後麵的一輛馬車中,讓歌姬下了馬車去陪著張曲成。
坐在馬車中,王晊心有憤怒,既憤怒於張曲成的囂張跋扈,更憤怒於太子李建成的愚蠢,招攬了這麼個囂張跋扈的人,分明是給自己找麻煩。
王晊心有憤怒,卻不多,更多的是慶幸,得虧他有第二條路。
可以跟著杜啟。
不管東宮怎麼樣,他都是有後路的。
馬車沿著漆黑的官道,緩緩往張曲成的住宅去。隻是王晊坐在馬車中,卻也時不時的,聽到前麵一輛馬車中有嬌笑聲,以及其餘的靡靡之音傳出。
王晊麵如黑鍋,神情很不愉快。
太可恨了。
即便如今是黑夜,但張曲成在馬車中做出這樣的事情,著實讓人厭惡。王晊隻能是耐著心思,不去聽沿途傳出的聲音。
王晊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馬車停下,抵達了張曲成的家門。王晊眼看著張曲成摟著歌姬進入府內,麵頰抽了抽,大袖一拂便轉身離開。
他如今乘坐馬車回自己的家。
這一路上,倒是清靜了。
王晊回到家中時,妻子尚未休息,還點著油燈在縫縫補補。王晊讓老妻早些休息,但妻子卻是不願意,說要趕工,而且還說她吃了藥後恢複了精神,沒什麼大礙。
王晊想勸說,卻是勸不了。
乾脆,王晊忙自己的去,把張曲成的事情寫下來,整理成冊,準備要交給杜啟,讓杜啟知道這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