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柳正希繼續道“殿下這次以商人的身份,悄然進入酒泉。因為身份不曾泄漏,無人知道消息,就可以暗中謀劃。”
“根據此前傳回的消息,這酒泉縣的縣令薑正道,是當地大族。”
“薑正道歸順了朝廷,但酒泉縣境內,都是薑正道說了算。甚至下麵的鄉老、裡正等,都是薑家直接或間接提拔的,要打破酒泉縣的局勢,並不容易。”
“薑家也有足夠的力量,所以在酒泉縣,要動一動薑正道,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柳正希說了酒泉的局勢。
杜啟想了想,笑道“不管酒泉縣的局勢如何,總是要找突破口的。”
柳正希點了點頭。
酒泉縣局勢雖說艱難,卻並非是鐵桶一塊,是可以運作一番的。
“報!”
就在此時,有士兵走到杜啟身旁,稟報道“平西王,咱們營地外麵來了一個人,衣衫襤褸,頗為落魄,說是要來投奔您的。”
杜啟眉頭上揚,顯得有些意外。
竟有人來投奔他。
這倒是古怪了。
杜啟想了想,吩咐道“把人帶過來。”
“是!”
士兵立刻去傳令。
不多時,就見一個身材乾瘦,背著一杆大槍,身長約莫有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衣衫襤褸,麵色暗黃的青年大步走來。
青年臉上布滿了風霜,一看就頗為疲憊。他走到杜啟的身旁,抱拳行禮道“草民薛仁貴,拜見平西王。”
杜啟聽到薛仁貴的名字,立刻道“你是絳州龍門縣薛仁貴?”
“是!”
薛仁貴立刻回答。
他內心更是驚訝,杜啟是怎麼知道他籍貫的,隻是薛仁貴沒有詢問,因為不敢隨意詢問,隻是有些疑惑。
杜啟臉上卻露出了笑容,來的人果真是曆史上的薛仁貴。薛仁貴祖上也是豪門大族,隻是家道中落,到他這裡以種田為生,但武藝、自己讀書卻不曾落下。
後來薛仁貴投軍,進入張士貴麾下,才得以平步青雲升遷。
如今,來了杜啟這裡。
杜啟開口道“薛仁貴是吧,看你的這樣子,定是風餐露宿,長途跋涉來的。你來見本王,有什麼事情。”
薛仁貴抱拳道“回稟平西王,我是來投奔平西王的。”
“投奔我?”
杜啟的神情,更有些驚訝。
他已經到了肅州境內,距離酒泉縣不遠,突然冒出了薛仁貴投奔。薛仁貴的歸順,本是好事情,不過這事兒,杜啟得弄清楚。
薛仁貴解釋道“回稟平西王,我真是來投奔平西王的。我今年的時候,到長安討生活,準備投奔您。後來得知平西王去西域,尤其聽說平西王要打通絲綢之路,心想您要用人,所以我來投奔。”
頓了頓,薛仁貴繼續道“隻是平西王趕路的速度快,我即便是快速追趕,也很費力,到現在才追上,懇請平西王收留。”
杜啟一聽,再打量了薛仁貴的樣子,的確是風餐露宿的疲憊樣子。
這一路,杜啟趕路的確不慢。
杜啟看著背著大槍的薛仁貴,目光下移,落在薛仁貴的腳上。天氣漸漸轉涼,但薛仁貴卻隻是穿了一雙草鞋,這草鞋的樣子都快是要散架了。
尤其薛仁貴身上的衣衫,也是襤褸不堪。若非杜啟知道薛仁貴,單憑眼前這樣的一個樣子,恐怕誰見了薛仁貴,都不會認為薛仁貴有大前途。
而是認為薛仁貴是乞兒。
杜啟忽然道“你這一路追來,是徒步跑來的?”
“是!”
薛仁貴臉上露出赧顏神色,說道“草民出身貧寒,家中貧瘠,沒有錢買馬。所以,隻能是一路跑著追來。”
杜啟道“你薛仁貴要為本王效力,你說一說,都擅長些什麼?”
薛仁貴一聽杜啟的話,眼中多了一抹明亮神色。
平西王問他擅長什麼。
這是他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