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當侯爺!
福祿縣,縣城外西麵。
這是一片開闊之地。
周遭沒有山丘,沒有陡峭山勢,相反,附近還有一條小溪流途徑。要知道這一條溪流,是從冰川上流經下來的,即便寒冬時節,也不會冰凍,所以對福祿縣的百姓來說,這就是生命之泉,是極為關鍵的。
朱有田的軍隊,就駐紮在此。
朱有田曾是酒泉縣的縣尉,能擔任縣尉,是有些能力的,而且朱有田也識字,懂得一些粗淺的兵法謀略,所以在盤踞福祿縣諸多賊匪中,朱有田的兵力雖說不是最多的,但實力卻至少是前三,即便相比於最強的賊匪,朱有田也敢於一戰。
朱有田盤踞在此,更掌握了一片田地,足足百畝良田,還有諸多一般的田地。這些田土朱有田都是全部利用起來的,他讓麾下的士兵屯田,自行栽種,以便於自給自足。
除此外,朱有田也帶人劫掠。
隻是都劫掠為富不仁的富商,除此外,朱有田還接受諸多商人的聘請,他帶兵護送商人,收取一定的傭金。
總之朱有田的路子很廣泛。
他的隊伍雖說隻有五百人,戰鬥力卻是很強。不過這樣的戰鬥力,也不是一蹴而就,而是一次次的戰鬥磨礪出來的。
曾經朱有田栽種的田地裡麵,糧食成熟到了收割的時節,有最強的一個賊首帶人來搶奪糧食,朱有田二話不說,召集麾下的人不顧一切猛攻對方,全然不顧自身的損失。
這種豁出性命的拚命三郎攻勢,使得對方損失慘重。
當然朱有田本身,損失也頗大,但即便如此,朱有田依舊瘋狂進攻,最終對方大罵朱有田瘋子,卻是服軟希望化解乾戈。
朱有田卻不罷休,執意要對方道歉賠償,且保證永不再犯,否則便不死不休。最終,對方道歉,保證不再來侵犯朱有田的區域。
恰是這一次的事情後,讓福祿縣的賊匪,見識到了朱有田的瘋勁兒。自此之後,誰都不敢招惹朱有田。至少在沒有足夠利益的驅使下,是沒有人願意和朱有田為敵的。
恰是如此,朱有田站穩了腳跟。
朱有田發展實力,但沒有大肆的擴張,隻保證自己隻有五百餘人。
一方麵是人多了所需要的糧食、錢財等更多,他難以承受。另一方麵是人多了良莠不齊,他雖說隻有五百人,戰鬥力卻是不弱,足以立足,所以朱有田也就這般了。
朱有田對麾下的將士,是頗為不錯的。
他吃什麼,將士就吃什麼。
他有肉吃,將士就有肉吃。
他有酒喝,將士就有酒喝。
同吃同住的情況,使得朱有田在軍中將士的心中,有極高的威望。所有人都是願意聽從朱有田的安排,唯朱有田的命令是從。
朱有田如今,已經是四十開外,多年的奔波,使得他兩鬢已經有了斑白。一雙眸子中,也止不住的流露出疲憊神色。
頗為艱辛。
他很不容易。
朱有田身材魁梧壯碩,武藝是不錯的。因為這些年上了年紀,力氣漸漸衰敗,所以他已經很少動武了,但軍中士兵的操練,朱有田卻每日都要參與的。
他要親自盯著。
一大清早,天氣寒冷,烏雲橫空,使得天空中更多了寒意。
軍營內,喝喊聲響起。
聲音直衝雲霄。
五百兒郎,正在操練。
朱有田則是站在一旁,背負著雙手,監督著士兵的操練。他對自己麾下的士兵,一貫是說了要平時多操練,一旦遇到戰事才能不怕戰鬥,才能免於被殺。
“報!”
就在此時,有士兵來到朱有田的身旁。
朱有田道“什麼事?”
士兵稟報道“將軍,軍營外麵來了一個自稱馬遠的青年,他說有要事要見您。”
朱有田聽到馬遠名字的瞬間,眼眸中便掠過一道精光。此前朱有田一直派人聯絡馬遠,希望馬遠為他效力。甚至朱有田還和馬遠說過,隻要馬遠願意來幫他,那麼朱有田願意下嫁女兒給馬遠,讓馬遠繼承他的基業。
要知道,朱有田膝下隻有一個女兒。在這樣的一個前提下,馬遠如果娶了朱有田的女兒,那就是一步登天。隻是此前的馬遠,選擇了拒絕,讓朱有田頗為惋惜。
朱有田心中激動起來,當即吩咐操練的士兵解散,各自忙各自的去。然後,朱有田急匆匆的就往軍營門口去。
朱有田是懂得兵法謀略的,甚至禮賢下士的道理。
他給予馬遠足夠的禮遇。
當朱有田來到門口,見到馬遠,掃了眼黃石,便收回目光,又看向馬遠,笑吟吟道“馬遠,你可算來了。我三番五次書信邀請你,你都選擇了拒絕。如今,你終於來了福祿縣。莫非,是準備為我效力了嗎?”
馬遠道“朱將軍,難道就在這裡說話嗎?”
麵對朱有田,馬遠顯得很平靜。作為出使福祿縣的人,馬遠很清楚他如果表現得卑微,或者是有一絲的巴結諂媚,想說服朱有田就難了。
必須有足夠的氣度。
因為他代表杜啟,是平西王的人。
朱有田捋著頜下的胡須笑了笑,擺手道“對,對,你小子一路舟車勞頓,的確不容易。走,去營帳中說話。”
“多謝朱將軍。”
馬遠不卑不亢的擺手,示意朱有田先行。
這一次來福祿縣,路上的確耽擱了許多時間,因為從酒泉縣到福祿縣,半路上有諸多的賊匪盤桓,馬遠繞開了這些人,儘量不發生衝突,所以耽擱了許多時間才抵達福祿縣的縣城。
朱有田領著人,進入營帳中。
賓主落座。
朱有田開口問道“馬遠,你這一次來福祿縣,所為何事?”
先前見到馬遠時,朱有田先入為主的,或者說是他希望的是馬遠為他效力,所以開口詢問。這一返回營帳,朱有田的內心思忖一番後,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
馬遠不請自來,肯定有事情。
否則,馬遠不會來。
如果馬遠要為朱有田效力,此前朱有田數次邀請時,馬遠就應該來了,而不是現在來。畢竟這段時間,朱有田沒有書信送給馬遠的。
馬遠正色道“朱將軍,在下這一次來,是為了朱將軍而來。”
朱有田道“怎麼說?”
馬遠道“酒泉縣的平西王,已經磨刀霍霍,準備攻打福祿縣。朱將軍和其餘的賊匪不同,所以我來了,為朱將軍而來。”
朱有田眼眸眯了起來。
審視著馬遠。
眸子中,更透著一抹寒光。
馬遠正襟危坐,顯得極為鎮定,沒有半點的驚慌。既然來了,馬遠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尤其這次的謀劃,關係到他能否在杜啟麾下立足。
如果連這樣的一件小事都辦不好,杜啟憑什麼重用他?
馬遠的神態,令朱有田頗為挫敗。
朱有田歎息道“馬遠啊,本將曾經數次請你來襄助。甚至於,也願意把女兒嫁給你。沒想到,你小子到頭來,竟然追隨了杜啟。”
馬遠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道“朱將軍的厚愛,小子自是感激不儘。隻是為平西王效力,和為朱將軍效力,卻是不一樣的。”
朱有田道“哪裡不一樣。”
馬遠說道“為平西王效力,第一是為朝廷效力,這是堂堂正道。第二是有奔頭,因為平西王執掌隴右局麵,而且還要往西擴張,有我立功施展抱負的機會。然而為朱將軍效力,這兩項都是沒有的。”
頓了頓,馬遠又說道“我為朱將軍效力,隻有唯一的一個好處,那就是自由自在。然而在大勢之下,一旦平西王殺來,朱將軍往哪裡躲避呢?根本就躲避不了。”
朱有田笑說道“杜啟的軍隊來了,未必能取勝。”
馬遠說道“殿下的軍隊一抵達,那是必勝的局麵。朱將軍可知,盤踞在酒泉縣金山的賊匪沈飆,如今已經被殺,金山賊已經是覆滅了。”
“有這事兒?”
朱有田聞言眉頭上揚。
曾經他可是酒泉縣的縣尉,是和沈飆打過交道的,知道沈飆的軍隊戰鬥力很強,而且沈飆本身實力也很強。
然而,沈飆竟被剿滅了。
馬遠道“就在我來之前,沈飆就已經被拿下。朱將軍,我不瞞你,如今平西王在酒泉縣的兵力,有兩千人左右。而且平西王奉行的策略,也和您一樣,兵貴精不貴多。這樣的一股力量,殺到酒泉縣來,勢必是掃蕩四方的。”
頓了頓,馬遠繼續道“尤其平西王麾下的武將,那更是厲害無比。我馬遠自幼習武,一身錘法剛猛無鑄,所向披靡。最終的結果,卻是直接落敗。平西王的武將,是真正的高手。在戰場上斬將奪旗,輕而易舉。”
朱有田道“馬遠,你的話恐怕有些誇大!再說了,你雖說武藝高強,也懂得兵法,但實際上,你小小年紀,武藝又能有多強呢?”
朱有田知道馬遠武藝不錯,也懂得用兵之法。
人又年輕。
是個潛力股。
所以朱有田才需要馬遠,想把馬遠招為女婿,讓馬遠為他效力,甚至繼承他的基業。但要說馬遠的單體實力,能有多麼的厲害,朱有田卻是不怎麼上心的。
馬遠心思轉動,道“朱將軍隻是曾經在酒泉縣,看到我練武而已,認為我武藝不錯。但實際上,沒有真正的較量過。”
“不如趁此機會,到校場中較量一番,如此就有了一個直觀的認知。”
“我說殿下麾下的武將,有多麼的厲害,朱將軍難有概念。但我在殿下的大將麾下,走不過五十招。從我,就可以判斷出平西王的武將實力情況。”
馬遠看向朱有田,笑問道“朱將軍,你意下如何?”
“好,聽你的。”
朱有田臉上有了笑容。
比一比,就能知道結果,也能直觀判斷出杜啟麾下武將實力的一個高低。
馬遠起身道“朱將軍,請!”
“走,隨我來!”
朱有田也是乾脆的人,當即帶著人出了中軍大帳,直奔校場去。當來到校場中,朱有田又吩咐人把麾下的虎將調來。
朱有田吩咐道“蘇豐,你先來。”
蘇豐,年紀在三十出頭。
身材魁梧壯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