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青銅鏈鎖力量極大,饒是以倪坤的神力與體魄,都被龍龜盾上傳來的反震之力震得手臂酥麻。可想而知,一般的金丹修士,根本就無法輕易擋下這青銅鎖鏈的一擊。
且那青銅鎖鏈雖鏈頭被砸開,鏈尾卻又順勢橫掃而來,聲勢之猛,直將空氣抽爆,發出連環滾雷一般的音爆之聲。
這次老喬出手了。
他也不敢隨意施法,隻是取出一張符籙彈出,那符籙砰地爆開,化為一隻紫色光罩,碗一般反罩下來,將那青銅鎖鏈困在光罩之中。那青銅鎖鏈連連抽打,直將紫色光罩抽得嘭嘭爆響,蕩起層層漣漪,卻怎都無法將之破開。
老喬則一拉倪坤:“快走,此符隻能持續一刻鐘,咱們得在一刻鐘內擺脫這條破鏈子。”
“其實我能撕了它的。”
倪坤嘴上如此說著,但還是加快腳步,沿著晶光小徑與老喬迅速離開。
他確實能撕了這條鏈子,但絕不是幾招之內能辦到的。一旦打的時間長了點,動靜大了點,怕是會招來更多被魔氣侵蝕異變的機關,乃至老喬反複提及過的戰鬥傀儡。
太虛宮的戰鬥傀儡,比玄陽宗的機關獸可不知強了多少。
萬一招來了一兩尊異變的,那可就有點麻煩了。
兩人踏著那曲折的晶光小徑一路飛奔,奔出千丈開外,便聽不到青銅鎖鏈轟砸紫色光罩的聲音了。又前行一陣,晶光小徑前方,出現一道兩崖夾峙的小道。
小道兩側的山崖上,或站,或蹲著七尊殘缺不全的雕像。每一尊都有十丈高,乍看像是石製,細瞧卻有金屬反光。
“小心,那都是太虛宮的戰鬥傀儡。”
喬孟炎語氣凝重地傳音道:“彆看它們都已殘破不堪,但每一尊都還保有相當強的戰鬥力。雖然我們有禁宮行走令護身,但保不準其中有一兩尊已被魔氣侵蝕異變……”
倪坤不悅道:“老喬你烏鴉嘴就少說話。萬一被你說中了,是不是由你去扛怪?”
剛說到這裡,其中一尊齊肩斷掉一條左臂,右手亦隻剩殘掌,呈半蹲姿勢的雕像,驀地起身,縱躍至空中,以流星墜地之勢,朝兩人飛撲而來。
“我的我的!”老喬連聲說著,又取出一張符籙抖手彈出。
那符籙飛至半空,爆出一團冰藍凍氣,將那雕像兜頭一裹,隻一刹那,便將雕像封凍進一團巨大的冰球當中。
倪坤神目看得分明,那冰藍凍氣威力十分可觀,恐怕連玄陽宗樓船,都可以直接凍成碎片。
然而那雕像吃了這一符,卻隻是被封凍入冰球當中,並沒有碎裂跡象。不僅如此,它的身軀還在微微動彈,似在發力掙紮。
老喬急道:“此符隻能將那傀儡封凍半刻,我們速速離開!”
倪坤一邊邁步飛奔,一邊笑說道:“老喬你好東西還真不少啊!”
“這趟可是準備了大半年,調動了所有力量,把殺生派壓箱底的好東西都帶出來了!”
老喬唏噓道:“方才用的兩張符,可都是元嬰境界的寶符。不但製符材料極其稀有珍貴,且隻有元嬰境第三階才能煉製。”
“那你與秋姑娘豈不是可以自己煉製?”
“製符也是需要動用法力的。我跟景沅哪敢製作這等寶符?不怕招雷劈嗎?這兩張寶符,都是我殺生派前輩們留下來的遺產……”
說話間,二人快速通過了這一條兩崖夾峙的小道。
接下來,兩人又渡過了幾處險要,每次都有被魔氣侵蝕異變的機關乃至傀儡前來攻擊。
雖那些機關、傀儡都損毀嚴重,還在漫長歲月當中,因無人維護而流失了九成以上的威力,但被魔氣侵蝕異化之後,它們依然非常可怕。
即使以倪坤如今的本領,也休想輕易解決一個。
好在老喬準備充足,各種符籙、道具接連甩出,或短暫封印,或製造幻影將之引開,到最後接近界域通道時,他更是甩出了一隻“湮滅雷球”,將一尊造型仿佛披甲武士的金色雕像,直接平空蒸發。
據老喬說,那湮滅雷球,乃是太虛宮遺產,殺生派都僅有這一隻。
其威力雖然在三千年時光中流失甚巨,但仍然足以轟殺一位元嬰境第二階的大修士。
而那尊披甲武士般的金色雕像,便正是一尊還保有著元嬰境第二階實力的戰鬥傀儡。
這種等級的戰鬥傀儡,在太虛宮全盛之時,足有上萬尊。
即使到了如今,這禁宮之中,亦有數十尊保留著相當戰力的殘破傀儡。
隻是絕大多數戰鬥傀儡,都不會對持有禁宮行走令的人動手。
若非如此,倪坤與喬孟炎,根本就不可能抵達界域通道處。
“可惜,禁宮行走令隻能保證我們不被未遭魔氣侵蝕異變的傀儡攻擊,卻並不能號令太虛宮戰鬥傀儡。否則,將這幾十尊還有極強戰力的戰鬥傀儡帶回去,那形勢可就大不一樣了。”倪坤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可惜,可惜。”
“嗬嗬。”喬孟炎卻是一笑:“誰說我們沒機會將這些傀儡帶走?”
“哦?”倪坤目光炯炯地看著喬孟炎:“怎麼帶走?”
“你是沒有機會了。我也不行。”
喬孟炎笑道:“不過楚司南可以呀!等她修成元嬰,便可依仗那樹枝仙器,調度太虛禁宮中,未受侵蝕的戰鬥傀儡!現在你明白,為什麼你始終隻能排第二了吧?”
“嗬嗬。”倪坤皮笑肉不笑:“她能修煉到元嬰再說吧,如果她真不怕天劫的話。”
說話間,二人已沿禁宮行走令照出的晶光小徑,走完最後一段,來到了一座殘破不堪,但仍顯恢弘壯觀的地下宮殿當中。
正是界域通道所在的“禁宮”本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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