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費雲柏還待怒斥,葉寒仙已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少說廢話!陸昔顏和那個倪坤,絕不會善罷甘休。不想步玄武靈王後塵的話,就不要再發牢騷,好好想想該怎麼對付他們吧!”
“我會將這裡的事情,如實稟報諸天君。”費雲柏咬牙切齒:“玄武靈王之死,你必須給個交代。”
葉寒仙嘴角翹起,嘲諷一笑:“請便。”
說罷轉身就走。
交代?
她需要交代什麼?
埋伏安排得好好的,是玄武靈王、費雲柏、遲青蓮自己沒用,三打二都沒能拿下小小人仙和區區地仙的組合,還被他們成功反殺。
玄武靈王之死,就算是諸天君,也怨不到她葉寒仙頭上。
再說了,在這荒蕪絕地,即使是二劫天君諸無道,也不會比他們這些魔門宗主強到哪裡去。
而在糾集勢力、控製人心方麵,諸無道更是遠遠比不上她葉寒仙,比不上昏天大聖、天心宗主。
若沒有她葉寒仙,若沒有昏天大聖邱言、天心宗主古通天,怎麼可能在短短時日內,就掌控住綠茵市的邊境軍閥,掌控住數萬人的兵力?
至少在打通前往“聖山”的道路,找到荒蕪古樹子體,將之擊毀或是趕走之前,諸無道也必須對他們這些魔門宗主客客氣氣。
次日。
大河鎮進入了僅次於戰時的警戒狀態。
各處哨崗,都安排了雙倍人手。
鎮中街巷之間,亦有荷槍實彈的步兵、騎兵來回巡邏。
天上還有雙翼飛機嗡嗡轟鳴著,以大河鎮為中心,在直徑百裡的範圍內偵察——順提一句,昨晚呂鳳賢、費雲柏、遲青蓮三人,就是乘坐這種時速僅一百公裡左右的雙翼飛機,從綠茵市趕來的。
提升警戒狀態的同時,大河鎮以及附近的鄉村,乃至綠茵市及其下轄的城鎮、鄉村之中,到處都貼滿了懸賞通緝令。
受高額賞金刺激,許多賞金獵人聞風而動,在城市,在城鎮,在鄉村,乃至在山野裡搜索起來。
而被通緝的倪坤一行,正在大河鎮南郊,一座小貴族的古堡莊園中休養。
莊園牛欄裡,倪坤拿著刷子,正往牛魔王身上漆著白漆。
被塗成白色的皮毛,配上牛魔王原本烏黑油亮的黑毛,威武雄壯的大水牛,現在已經被漆成了一頭大奶牛。
就是牛角有點難整,倪坤本想說服牛魔王,將牛角鋸下,奈何牛魔王堅決不同意。
他說:“頭可斷,血可流,牛角不能丟!再說反正這兒有不少奶牛,我混在牛群裡麵,躲在角落低頭吃草,誰能輕易認出我來?”
倪坤想想也是,就沒有強求,隻用白漆給牛魔王做了簡單的“易容”。
做好易容,牛魔王收斂凶暴氣息,顛顛跑進牛欄裡麵,跟幾頭小母牛廝混去了。
倪坤收拾好漆桶,剛要去探望陸昔顏,貼了胡子,換了發型,修了眉毛,把臉色染成了臘黃,穿得跟個馬車夫似的許明遠,就一臉不快地走了過來。
“怎麼了?”倪坤笑問。
“太看不起人了!”
許明遠忿忿道:
“今天我跟著主家去城裡送牛奶,看到了我們的懸賞通緝令。倪兄你的賞金是一萬金磅,陸姑娘也是一萬,連牛魔王都有五千金磅的賞金,可我居然才一百!
“把我畫成那種小白臉也就算了,區區一百賞金,這是看不起誰呢?”
倪坤笑著拍了拍許明遠的肩膀:
“許兄勿惱。他們是不知道你的厲害,所以才隻定了這麼一點點的賞金。不過這也是好事,至少你比我跟陸姑娘、老牛都要安全嘛。等以後,你展現出厲害的本領,那賞金不就能上去了麼?”
許明遠想了想,讚同地點點頭:
“倪兄言之有理。現在他們不知道我的厲害,那是他們眼拙。總有一天,他們會曉得,小看我許某人,該是何等嚴重的錯誤!
“這個失誤,他們必須得用無數的生命去彌補!唔,我現在就去練槍法,到時候遠遠地放冷槍,說不定也能打死一個天仙……”
說完就鬥誌昂揚地練槍去了。
倪坤則進了那頗有些年頭的古堡,來到古堡高層,一間開了大窗戶的房間中。
陸昔顏正坐在擺在窗前的躺椅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腿好些了嗎?”倪坤笑問。
“還沒呢。”陸昔顏眯著眼睛,看著窗外:“最少要到明天,腿骨才能好利索。”
說著,側頭看看倪坤:
“你這家夥,到了這荒蕪絕地,居然比我還強。昨晚明明傷勢比我更重,卻隻一個晚上,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倪坤哈哈一笑:“即使在外界,我恢複傷勢也是比你更快的。”
拖來一把椅子,在陸昔顏身邊坐下,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也看到了,堂堂一劫天君,說沒就沒了。這荒蕪絕地,可不是什麼良善之地。經過昨晚一戰,魔門宗主們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底細,以後做事,可千萬不能再魯莽了。”
“我魯莽?”陸昔顏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我再魯莽,也沒像你一樣,為了一個單殺一劫天君的成就,不要命地抱著炸藥包跟著人窮追不舍啊!”
倪坤悠然一笑,一副智珠在握模樣:
“我的莽隻是偽裝。就是要用這種魯莽瘋狂,掩飾我一步三計、算儘天機的智計。實不相瞞,昨晚一切,其實都在我掌控之中……”
陸昔顏斜睨倪坤:“那你怎就沒有算到葉寒仙的陷阱?”
“我承認,我是有賭的成份。”倪坤道:“但事實證明,到底還是我計高一籌,成功乾掉了一尊一劫天君。”
“請正麵回答我的問題:一步三計、算儘天機的倪大智者,為何就沒有算到葉寒仙的陷阱?”
倪坤輕輕拍了拍陸昔顏的手背:“你且好好養傷。傷好之後,咱們便再次出擊。我一定會用我的智計,成就你的夢想,幫你拿到單殺天仙的成就。”
說完起身就走。
陸昔顏一把抓住他的手:“喂,回答問題啊!”
“乖,好生養傷吧。”倪坤笑著,堅定地掰扯開陸昔顏的手,從容不迫地走開。
“乖你個大頭鬼!”陸昔顏抄起墊在躺椅上的羊絨墊子,就朝倪坤砸了過去。
倪坤閃身讓開,保持著從容不迫的步伐,悠然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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