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髓!
杜康望向牯牛山上,霞光萬兆,祥雲瑞彩,穹頂天宮似乎有真龍穿過,山巔建築群中金光閃閃。
腳下青石街上濕滑,周圍有竹苞鬆茂。
見過蘭靈兒,嚴冬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兩位少年並排慢慢走在池邊小路上。濕潤的細沙粘在鞋子上,空氣棉軟微甜。
“你有錢嗎?”肚子咕咕叫,杜康摸摸衣口,胸口錢袋比臉還乾淨,又看看掌環,裡麵除了一柄長刀和日常用品彆無他物。以前在元帥府不愁生活花銷,看來現在是時候攢錢了。
“沒有,我還以為你帶了。”嚴冬義正嚴辭拒絕,斬釘截鐵。
“呃,忽悠我,你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會不帶錢,打死都不信,給我看看。”
說話間伸著脖子墊腳瞄向嚴冬掌環,嚴冬連忙下意識地把手藏在背後,才想起來多此一舉,仰起頭看其他地方,杜康白了他一眼。
“呐,好吧好吧,我掙錢可不容易,回去雙倍還我。”
在外麵闖蕩江湖縱然再怎麼冷俊寡言,隻要和杜康在一起,嚴冬就像是變成了單純的小孩子,再無思慮。每次嚴冬到元帥府看杜康,都是杜康最開心的日子。
想想也的確是餓了,轉角來到街道喧鬨處,兩人隨便選了家酒館叫了些酒菜,四菜一湯兩大碗米飯,外加半壺花雕酒。
“好嘞,兩位稍等。”小二麻溜擦完桌椅,毛巾搭在肩上,跑著離開。
“你暫時還不能喝酒,等到神通掌握差不多了再說。”嚴冬抓住酒壺,拉向自己身邊。
“瞧把你嚇得,反正我也不喝酒。”
杜康剛剛掌握容納東西的法門,上菜間隙,暗地裡運用道氣旋轉著掌環不斷熟練,把筷子不停的放進去拿出來又放進去,此舉引來身邊各種不屑的聲音。
從學會道氣以來就沒消停過“還彆說,這玩意裡麵是真的大唉。”
杜康拉著嚴冬袖子。
“你看嘛你看嘛。”
嚴冬捂著臉,裝作不認識他。
杜康把掌環開關練得越來越順,美滋滋關住掌環。又把神識鋪開,觀察周圍處境,嘗試在真氣中加入道氣,神識探索隨即變得更加空明,達到以前看不到的精度。
不稍片刻,店小二端著托盤,下盤極穩“久等,菜來了,兩位慢用!”嗓子清脆,彎腰退走,臉上洋溢著幸福。
牯牛山洗硯池,客人們很多都是修士,連隨隨便便的店小二也有一定的武道練體。
杜康兄弟兩人眼裡冒著綠光,擼起袖子抹掉口水,拿起筷子就是風卷殘雲般,獅子撲兔,大快朵頤,張著大嘴把飯菜往裡扒。
“果然唯獨美食不可辜負啊。”嘴裡塞滿了食物,含糊不清,杜康邊吃邊說。
最近都沒怎麼好好吃東西,不大一會兒功夫,就造完所有吃食。兩個人這時候挺著肚子,靠在椅子上伸長身體,同步打個長長的飽嗝,迎來最舒服的時刻,像極了土麅子。
旁邊細嚼慢咽的修士嫌棄聲更大了。
休息片刻,杜康抿了一口酒“牯牛宗到底是大教派啊,連山下的酒菜都這麼可口,嗝,我們回去吧。”
“嗯,哥,我決定了,回去我就入千麵道。”
洛陽巡界司,俊采星馳。
總算是花費七天的時間掌握了道氣,杜康將道氣視若珍寶,每天必用其淬煉身體,用多少補多少,一定要看靈台陰陽魚圓潤才放心。
“父親已經給你說的很明白,有得必有舍,入千麵神通術法,意味著拋棄自己麵容。”
說完這話,嚴冬在老子畫像前敬三炷香,恭恭敬敬捏手決跪下叩首。
“我知道,我可是千麵神通少主,不會本家神通算是怎麼回事。”
杜康盤坐在蒲團上,神態堅定,嚴冬對立而坐。
隻見嚴冬將自身白色道氣運到掌心,在掌環中翻了半天,拿出一隻夏蟬大小的深藍色玉石,催動這水晶形狀的玉石飛起來靠近杜康額頭。
那玉石很快化為流體,撲向杜康額頭,藍幽幽的印記在杜康額頭正中央顯現,慢慢變成紅色,和嚴冬及父親千麵郎君的記號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