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選了一瓶名酒,如今的市價都在兩萬塊以上。
這份禮物,足夠重了。
王府飯店僻靜的包廂裡,許其林如坐針氈,終於等來了自己要等的人。
“老領導,快請坐。”
對方坐了,任憑許其林忙前忙後地伺候著,嘴裡的話就跟教訓兒子一樣。
“你也是領導乾部,怎麼就不注意影響?出入高級酒店,讓彆人怎麼看?”
許其林混不在意,知道老領導是什麼人。
“難得見您一次,就允許我略儘一番心意吧。”
說著,他掏出了自己悉心準備的酒。
對方隻是打量了一眼,神色便緩和了許多。
“今後注意。”
“嗬嗬,一定一定。”
許其林連忙開了酒,滿上,話頭也借著美酒展開。
“你們京城台怎麼回事?現在鬨的滿城風雨,連上麵都知道了。我可告訴你,務必要妥善解決,否則的話,大板子落下來,我也救不了你。”
許其林裝可憐,活像一個孩子。
“老領導,不是我們不想解決。可這事兒啊,它背後有人使壞啊。不然的話,一個小歌手還能翻天不成?”
對方放下酒杯,臉色嚴肅了許多。
“你有證據?”
許其林也是急了,有什麼說什麼。
“還需要證據嗎?這事兒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嘛。現在國內搞打歌節目的就那麼兩三家,我們京城台又是後起之秀,人家覺得我們搶了飯碗。這次抓住機會,就往死裡整唄。”
到底是混的好的人,眼光不是一般的毒辣。隻憑猜測,就能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老領導層次更高,知道的也更多。
“這一次朝你們發難的媒體,都是南邊的。上麵很惱火,正四處聯絡呢。不過啊,如今部裡要換帥,人人自危。我看這事兒要解決,還得靠你們自己。”
許其林立馬叫屈。
“老領導,我們這小胳膊小腿的,在這四九城還能折騰折騰。離了這兒,誰聽我們的呀?還得您老人家大展神威,救救我們這些小的吧。”
老領導隻是喝酒,沒有說話,但側耳的樣子,明顯是在等許其林繼續。
機會隻有一次,許其林也是拚了。
儘管包廂裡沒有外人,他還是壓低了嗓子。
“我聽說,大老板對這事兒很生氣,有意要進行整頓。如果這板子要是隻落在我們頭上,那多冤枉啊。與其如此,為了不讓那些小人得逞,還不如大家一起死。”
許其林麵目猙獰,咬牙切齒,猶如魔鬼。
就連老領導也被他的狠絕驚到,但仔細品味,發現許其林的想法未嘗不是一個策略。
如今京城台鬨的風雨太大,主管部門也被上麵給責問了。負責的一把手很生氣,自然要拿下麵的人開刀。
可這刀怎麼落,是有學問的。
是隻斬京城台一家,還是把所有人都斬了,後果是不一樣的。
如果隻斬京城台一家,那毫無疑問,等同於給下黑手的人幫了大忙。京城台死翹翹,對手依舊還風風火火。
要是按照許其林的意思,那就是要死大家一塊死。
我們完蛋了,你們下黑手的家夥也甭想好。
雖然這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數,但也能展現京城台的能量。否則的話,今後在這個圈子裡,還不得誰上來都踩一腳?
老領導也是出身於京城台,自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老單位白白吃虧。
“行了,這事兒你彆管了。安心處理好你們手頭的麻煩,我會想辦法的。”
許其林等的不就是這句話嘛,立刻屁顛屁顛地給老領導倒酒。
酒桌上,又重新在觥籌交錯中融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