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終於還是茹夫人的態度先有了變化，她花枝亂顫的格格嬌笑起來，隻引得麵前激起一片雪白的驚濤駭浪。
“好一個陸羽！你還真是讓我吃驚，不愧是能夠讓千眼陷入沉眠的人……看來，你的確是看出一些東西！”
她一邊說著話，散落在地的衣物一件件重新飛回她的身上。
片刻間她便又恢複了端莊豔麗的裝束，連帶著整個人的氣質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讓人產生一種高高在上、不可觸摸的距離感。
這下，陸羽的判斷終於得到了證實。
麵前的這個女人，她的外在的確還是茹夫人，但內在卻已經被思雨大帝所取代。
然而這一幕卻令傅晶隻覺通身冰涼：“你果真是思雨大帝……那我的娘親呢？你到底把她怎麼樣了！”
思雨大帝淡淡一笑：“傻孩子……韻茹跟你一樣，都是我的孩子，我又怎麼會害她？你放心吧，我隻是暫時借用她的這具身體而已，她不會有事的……”
傅晶內心稍安，不過很快她便留意到了對方的措辭——暫時。
既然這隻是一個臨時決定的話，那麼接下來她更加長遠的打算又會是什麼？她還會甘願回到巫啟斌那一具經曆了千年陳腐的身體裡嗎？
思雨大帝腳步輕移，又重新走到陸羽麵前，伸出白皙纖長的手指，輕輕地觸碰著那些環繞在陸羽身體周圍、隱而不發的咒文字符。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舉動，然而霸道無比的咒文字符在她的手上卻顯得溫順無比，並沒有對她造成任何的反噬效果。
“這就是傳聞中的‘無限之圓’嗎？”
思雨大帝饒有興致地說道。
“之前聽韻茹說起的時候，便覺得匪夷所思，如今親眼得見，才知道她並沒有誇大，甚至她的說法還有失偏頗，她根本就沒有領會到這種力量的精髓……”
思雨大帝的目光之中充滿著讚歎。
陸羽卻是搖了搖頭，隨之撤去了周身的咒文字符。
他知道對方已經看穿了虛實，這道“無限之圓”咒法還沒有完全準備就緒，也隻能用來虛張聲勢一下而已……況且，既然有茹夫人提供情報的話，就算咒法準備就緒也將難以奏效，因為對方早已經有了防備之心。
“聽說？恐怕你的這些信息並不是聽她說起的吧？”陸羽說道。
思語大帝道：“看來你對於意念神識的運用已經頗有心得，真是很久都沒有碰到像你這麼有意思的人了……不錯，既然我將意念跟她的身軀融合在一起，那自然也同樣全盤接收了她的記憶。”
“這意味著你們之間的所有小秘密，我現在都一清二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把我當成她也沒有任何問題……”
思雨大帝笑盈盈的看著他，還對著他拋了一記媚眼。
陸羽卻道：“即便你擁有著跟她相同的外貌、相同的身體，對她的經曆記憶了若指掌，你也不可能真正成為她……因為天地間的每一個生靈都是獨一無二的，各自都有著各自不同的靈魂印記，你永遠無法將另外一個人完全取代。”
思雨大帝笑容一斂，正身而立，說道：“看來，你是真的很懂啊，那你不妨說說看，我現在究竟是什麼樣的狀態？”
隨著她的神態轉變，陸羽頓時心中了然，其實思雨大帝之所以附身茹夫人來到這裡，其目的正是為了評估自己的整體實力。
真正的考驗，這才算是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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