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四季僧俗_洪荒:東皇鐘在手但不敢用_思兔閱讀 

第26章 四季僧俗(2 / 2)

法緣說“束縛人的是人的五濁,巫得濁氣最重,故而最苦。於是才墜入地府,世世代代不能轉世。佛法能拯救巫族。”

桑天子打斷道“你們這些和尚,總說人家苦,殊不知是你們自己的眼睛苦。你們用苦的眼光看世界,世界一片苦海。而我們巫族上下,以至樂的眼睛享受後土娘娘給予我們的恩賜,故而苦也是樂。你該度的是你自己,我們在苦海的儘頭等你上岸,然後你才知道,那佛法之上不屈的脊梁是巫。”

法緣說“你這先知,敢說巫在佛法之上。我們佛門有至聖兩尊。”

桑天子說“巫族傳承於盤古。是至聖大,還是盤古大?”

法緣說“盤古隕,至聖第一。”

桑天子拍案而起,“你敢對盤古大神不敬?”

法緣狠道“你敢對至聖祖師不敬?”

桑天子一愣,笑說“我敢!”

法緣不讓半分,說“我也敢。”

桑天子一巴掌打出去。打得法緣禿頭亂滾,竟然一命嗚呼。

他有點發愣,他沒想到對方這麼弱,眼睛骨碌碌一轉,反咬一口說,“這禿驢口出狂言,對盤古大神不敬,氣運喪儘,死於此處。實在活該。到了地府,還得受十八層地獄之苦呢。你叫什麼來著,法彩,發財的意思嗎?”

法彩苦道“施主不敬我佛在先,是惡之因,必墜十八層地獄。”

桑天子說“不敬佛門就墜十八層地獄,你當十八層地獄是你家開的?不是吧,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在十八層地獄有人。等我魂歸地府,我就告你們佛門一狀,你們不敬盤古,嗬嗬,我讓修佛者通通下地獄。”

法彩指著桑天子,顫抖著說,“你,你,你……”

桑天子說“走吧,地獄在儘頭等你,你看不破,就一層層嘗嘗它。”

法彩急得滿頭大汗,竟然說不出話來,忽然忍受不住坐了下去,身子軟軟的,像虛脫了一樣,他喃喃道“我不要下地獄,我不修佛了,不修了。”

桑天子可沒想到會有這效果,啞然失笑,感慨道“佛海無邊,回頭是岸。”

法彩念叨著,“回頭是岸,回頭是岸。”一回頭,把法緣帶走了。

桑天子見狀,內疚的搖搖頭。

但隻內疚了一小會。

一想到佛門二聖在封神大劫裡攪風攪雨,眼下的事都能看成報應。

之後他還是討厭他們——那和尚,自己不好好過日子,還不讓彆人好好過;自己渡不過苦海,用亂七八糟的理論勸彆人下水。

又是冬天了。大雪蓋住漫長的世界,蓋不住人間的溫暖。

桑天子的元嬰終於跳出去。

沒有水火葫蘆鎮壓,那赤條條一個小人兒盤坐在他麵前,正對著他,瞪著大眼睛。他的眼睛是綠色的,身體是土紅色的,太像一個小鬼了。可就這麼一個元嬰,可以像戳豆腐一樣,把精鋼做的大盾戳個窟窿。

這可不是玉簡中記載的元嬰。

倒好像是一個真正的巫。

他想到十二祖巫,傳說,祖巫是盤古精血化生而成的神魔,天生肉身強橫無匹,吞噬天地,操縱風水雷電,填海移山,改天換地。

他從精血球裡得到精血。

不知來自於誰,卻也有巫的威能。

與他的元嬰結合在了一起。

傳說巫族不修元神,如今卻很奇怪,化成了他元神的一部分。

“不過它到底算不算元神?還是說,血液依舊是血液,元神就隻是元神。人家修的元神,隻是精氣神的結合,純是能量,絕沒有結合巫血的說法。那我現在應該把他們區分來看。我不主修神道,血液的強弱,由著它自己發展。我是截教弟子,主修元神,現在就應該忽略血液,隻看元嬰的部分。”

如此一想,絕了沾沾自喜的心。

他現在充其量隻算化神期。

說起來挺快,比起真正的大能,他還什麼都不算呢。

封神大劫,連通天教主都進退兩難,弟子死的死,散的散,一個小小的化神,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何況他的化神還不倫不類。

“元嬰期我還沒修明白,接著修。《五行丹錄》的第九層,也隻是初入元嬰罷了。‘多用元嬰之思,有意。’應該從這兒修起。然後仍要想辦法,平衡五行。我現在已經在元嬰裡開拓經脈,以土木為主,逐漸平衡。先修成這兩步,再說七情六欲等思想寄托到元嬰中,把元嬰化成真正的元神。”

平衡,他已經修了好幾年了。

可外來的土德之氣太強,木氣太盛,先前的火氣被壓住了。水氣因為輔助修雷水之法,冒了點頭,金氣因土氣強盛,生了一些。

故,金水火三氣均衡,土木強盛。

想要改變這現狀,從外來力量入手最簡單,但又最容易變化。

隻有通過內部力量的轉化創造的平衡,才是真正的平衡。才可以在外來力量打破那平衡時,迅速糾正偏差,步入正軌。

正修行時,紛紛雪中,一個踏雪無痕的僧人一步一步走來。

從茫茫的雪中看見他,到他走到麵前,剛好是太陽升起到落下的時間,遲緩的腳步中,帶著一種安靜的力量。一隻見了他伏在雪中,一隻羊見了他停止吃草,羿刀來彙報時都說,“一個厲害的和尚來了。”

桑天子則說“不迎,不攔。”

把他當成路過的。真路過就路過了,不路過就幫他路過。

和尚終究還是來了,走到門前,門安靜地打開,和尚雙手合十地走進來,“貧僧法空,見過先知。不知先知之名,因何而來?”

這一次大門敞開,好多人聽。

桑天子睜開眼,反問“真不知,假不知?還是裝不知?”

身為佛門弟子,若是弄虛作假,也算修行?若修行不到家,又來乾嘛?這是一個現坑的深坑,答不好,這一趟就白來了。

法空誠懇說“貧僧真不知。”

桑天子笑說“這都不知道,那你來這乾嘛?求問,還是要給予?”

法空一顫,沉默片刻,說“施主與我佛門有緣。”

桑天子說“有緣?我與鄰家的媳婦也有緣,你們佛門的習慣是苟且硬上,我的習慣是敬而遠之——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法空說“先知對佛門誤解甚大,佛門傳承自至聖,是大道。”

桑天子說“若是大道,傳遍天下會怎樣?佛門傳遍天下,不事生產,不結婚生子,隻求解脫,又從哪去找新和尚?沒有新和尚,佛門便成了不斷枯老的死水,日漸腐敗發臭。所謂大道,又剩下了什麼?”

法空顫抖說“天下有度不儘的紅塵,度不儘的苦難。”

桑天子說“你佛門既在紅塵外,看不上紅塵客,又到紅塵中尋找弟子。就像一群螞蟻,寄生在樹上,又嘲笑樹不能動。就像高高在上的皇帝,寄生在百姓身上,又嘲笑百姓迂腐好騙。這一切是佛門之功,還是過?”

法空顫得更厲害,說“一切皆空,一切皆是虛妄,不分彼此。”

桑天子說“那你的佛門聖人也是空了?佛道也是空了?你也是空了?”

法空沉默了一會兒,光頭上的冷汗卻不平靜,一直往外冒。大冷的天,敞開著大門,寒氣撲過來,將那汗水凝成冰霜,在他頭頂結成厚厚的冰霜。他心中波瀾壯闊,翻騰著氣血,身上又冒著熱氣,和冷氣一起融成了煙。

他終於說“法緣轉世,法彩入魔,法空甘心入劫,請!”

桑天子說“咋地,說不過要動手?你們這些和尚,就跟色中餓鬼一個樣子,先跟人調情,調戲不成,就要霸王硬上弓。”

法空咬緊牙,目眥欲裂,忽然狂亂似的,運氣真氣就要戰。可那真氣不受控一般,在他體內亂竄,架勢才擺好,氣血上湧,喉頭一鬆,噗得噴出一口鮮血。那場麵,引得眾人“噢”得一聲齊呼,卻像是奚落。

法空單膝跪地,瑟瑟發抖。

不久歎息一聲,轉過身走進雪中。

還沒走多遠,就凍成了雪雕!

桑天子也很納悶,怎麼又來這一套?又死在這,讓人知道還以為是他做了什麼。可這一次他真的沒動手,他隻是說說話……

而且,他還有那麼多證人。

——可那些證人好沒同情心,見那和尚吐血,就開始歡呼。等和尚死了,他們圍著和尚載歌載舞,逢人就說,“這是被先知罵死的和尚。”

人死為大,這太不合適了。

桑天子尋了棺材把和尚收斂了。

不過要埋葬時,法彩冷冷縮縮地把棺材帶走了。拉著一輛冰冷的牛車,在雪地裡蹣跚、落寞又寂靜地走了,像沒來過一樣。

他們一走,冬天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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