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上無人!
衛虛崢,他的名字讓大宋江湖聞之色變,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屠殺過千的血腥戰績,更是因為他麾下的殺手組織—秋殺!
一身紅袍的衛虛崢自瑯玡山而返,路過景州一處平野時,正在進行大規模激鬥的兩撥人擋住了他的去路,衛虛崢勒馬停下,神色不耐地看著眼前上千人的激戰。
本就極為煩躁的衛虛崢看了片刻不再忍耐,駕馬手持妖異長劍就朝人群衝了過去,衛虛崢鮮紅真氣布滿全身如同從地獄爬向人間的修羅一般。
小半個時辰,平野上血紅真氣翻湧過後,留下了一地殘肢斷體,遠遠觀望的人們直看得渾身發抖,更有不堪者癱坐地上下身濕透,渾然不覺屠殺者早已駕馬遠去。
“大哥,我們的機會來了!”人群中一個小個子激動的看向旁壯漢。
“是啊,景州最大的兩個幫會同時覆滅,正是我們發展壯大的好時機。”拍了拍小個子的肩膀,壯漢滿心複雜地轉身離去。
“等等我啊,老大。”從美好幻想中回來的小個子看著壯漢遠去的背影,急忙動身追去。
此時已過景州邊界的衛虛崢經過剛才刻意壓製境界的儘性殺戳,因天機老人煩躁的心情也平靜了一些。
“沒有下次……”空曠的官道上響起低沉而又包含殺意的聲音。
兩日前,瑯玡山。
“衛大當家不在秋殺主持大局,來瑯玡乾什麼?”剛從揚州趕來的孫衡笑眯眯地看著從瑯玡閣內走出的一襲血紅長袍。
“孫衡?!你這叛徒為何在此,是來尋死不成?!”說著,衛虛崢劍已出鞘,遙指牽著小女童的天機老人。
手掌輕拍,向孫女示意無事的孫衡笑道“衛大當家說的哪裡話,老天隻是半年未曾回閣而已,怎麼稱得上叛徒二字?再者說,閣主派白露叫我回來,怎麼又有了尋死一說?”
“主上叫你回來?”衛虛崢手中長劍低了三寸。
“自然,老夫可不敢開閣主玩笑。”孫衡早知衛家三兄弟向來以閣主奴仆自居,此時聽到衛虛崢口中稱呼也並不驚訝。
考慮到閣主之前的態度,衛虛崢已然信了孫衡所言,放下了手中長劍,殺氣卻是不散,“主上大度,此次我便繞你一命,若再有二心,即便主上不予追究,我也要你萬劫不複!”說著,不再理會為身邊女童抵擋殺氣的老人,徑直朝山下走去。
看著遠去的一襲紅袍,老人道了聲走好,便牽著女童走入山腰間的巍然樓群。
大門處早有婢等候,在女婢的引路下,老小二人走入了一間樸質閣樓。
“下去吧。”清冷的聲音自一席薄簾後傳出。
待婢女行禮退去,孫衡問向簾後倩影“閣主呢?”
“閣主臨時有事,見過霜降後便離開了。臨走時交待我說,若穀雨回來,讓他去找宋伯。”倩影說罷,自顧著彈琴,不再理會孫衡。
孫衡見狀,知曉眼前冷淡的女子無心言語,牽著孫女向山中的藥圃走去,若無意外,宋逸之便待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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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宮。
宋昭宗手持一份卷宗,自語道“澄兒可是查到了許多朕都不知道的事啊,若不是澄兒,朕都不知道我大宋的諸多門派竟是唐秦兩國的探子。”
侍立一旁的大宋巨宦,先天神門境的徐恒立刻跪倒在地,重重地磕頭道“奴才辦事不力,請皇上責罰。”
“這是乾什麼?朕又不怪你,皇城司畢竟重在廟堂,江湖上出的事怪不到你們。”
看著皇上笑眯眯的樣子,徐恒半透的衣衫徹底濕透,也下說話,隻是不停磕頭,生怕自己下一刻便是身首異處的下場。
宋昭宗看著跪伏在地不停磕頭的徐恒,開口道“待澄兒回來,皇城司便交付於他,你暫居副職。”
“是。”知道自己逃過一劫的徐恒連忙應道,雖然不甘心失去對皇城司的掌控,但總比丟掉腦袋要強。
“父皇要我回去接掌皇城司?”
“回稟三皇子殿下,皇上的確是這麼說的。”
在徐恒在禦書房中膽顫心驚的同時,皇城司的人已經聯係到了三皇子。
端坐在主位上的趙澄沉思片刻,對著風塵仆仆的皇城司提舉道“幾日後我會派人隨你回去複命。”
“這……三皇子殿下,皇上是要您親自回去。”提舉為難道。
“那人更適合接管皇城司,我會書信一封與父皇解釋。”趙澄斷然道,隨後也不理會下首之人,緩緩離開了皇城司分部。
提舉欲言又止,最後看著三皇子步步遠去。
待三皇子在眼中消失,提舉當即趕往書房,將與趙澄會麵之時的言談說辭一字不差地提於紙上。
“來人!”提舉寫完,將手中紙張裝於皇城司密製鐵筒中。
“大人?”聽到提舉傳喚,瑯玡分部的負責趕忙走進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