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重謀!
當她悠悠醒轉過來的時候,朦朧之間她才記起來,竟然是跟那個將軍交手了。
對方也不知道是突然發了什麼神經,猛的就朝他攻過來,完全就不講道理。
如果不是他拚儘了全力去阻擋,還不知道要被傷成什麼樣子,明明就乖巧老實地躲在角落裡,乾嘛老這麼針對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早知道早知道當初就不跑到這陳國了。
流年不利,怎麼不撞上普通人偏偏撞上了命案,偏偏撞上了身份,地位顯赫的人。以至於顯得更加招搖,時刻擔心自己為人所猜出來身份。
後來應當是體力不支昏過去了吧,好煩躁,好像又是一大堆人圍在自己的身邊。
又要檢查了嗎?又要被紮針了嗎?
好痛。
“大夫,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一到略微有些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側響起,誰在說話?
眼皮似有千斤被壓著,睜不開。
胸口悶痛無比,像是被誰捶了幾記老拳,呼吸之間都覺得肋骨悶痛。
隻怕是傷了身體的根了。
“將軍,此人係女兒身,不過,這身上的傷傷的著實是有些可怖,情況堪憂。”軍醫跟隨軍中已有多年的經驗,對於什麼凶險的病症看得多,醫術倒是不見得有多高明。
“需要養多久?”賀久看來,隻要還有一口氣就能夠養得回來。
而且這個人並不是普通人,是居淩雪,這點小傷對她來說,應該能扛得過去。
畢竟在賀久的心裡,居淩雪當得上是那種特彆厲害的人,身經百戰,能扛能打,高大雄壯?又或者是堅強不屈、傲然挺立。
總而言之,任何聽起來特彆厲害的詞語,賀久都想用在她的身上。反正,居淩雪幾乎在他的心裡是被神化了的人。
是他既想要做對手,又想要結識的好友。
“這,這,這不能說準,少則年多則……”
這麼久?賀久有些詫異的盯著他。
軍醫也很為難,這被子家躺著的是個女子的身體,他已經說明了情況十分嚴重,怎的將軍還有些不相信呢?
瞧著這上上下下密布的傷疤,哪是一時半會兒就弄成這樣的,這個女子一定是捱了很久。
不單單這份耐力就讓他大吃一驚,彆說是女子了,就連男子不一定能夠受得住。
情急之下,軍醫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將被子給揭起來一半,露出居淩雪傷痕累累的整個背部來。
大大小小的傷疤不計其數,新傷舊傷都有,腐爛流膿的也有,肩後更是有個黑洞洞的窟窿,傷口深可見骨,幾乎可以說每時每刻都在忍受巨大的疼痛。
先前的時候,明月簡單的給她泡了藥澡,但是也是治標不治本。
在沒有確定她的身份之前,梨肴也沒有打算要對她多好,自然也不會精細治療,原本看起來她就是個路邊的流浪漢,不是嗎?
這段時間耽誤下來,傷口更是不能看了。
後背是如此,前麵還不知道是個怎麼樣呢。
為了避嫌,又或者是其他考量,賀久最終還是給居淩雪安排了另外一個房間。
此時此刻這個房間裡麵隻有軍醫、賀久。門口還有士兵把守,其他人進不來。所以,軍醫向賀久展示的這一切,也自然沒有旁人可以看得到。
“將軍,這個女子不簡單啊。”眉毛胡子一把抓的軍醫,小心翼翼地看著賀久。
賀久瞪了他一眼,就算他不說,他也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不簡單。
廢話,昔日魏國的風神大將軍,培養出令人聞風喪膽的潛江十二衛,打敗多少著名的將士,收複多少座城池,早就令他心向往之了。
“事不宜遲,立馬去調遣最好的大夫過來,就說我突發重疾,急需救治。?”
“將軍,能夠看得出來,這個女子先前是被人用好藥養著的,隻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斷了,所以現在隻要繼續……”
“養,那就繼續養。”賀久想都沒想就這樣說道。
“……”軍醫想說,好藥都在都城裡麵啊,又不是在此處。
“眼下你先將她簡單的包紮一下,其他的再說。”賀久算是看清楚了,這個軍醫解決不了居淩雪的傷勢。
不行,他現在就想要帶她回都城,然後將所有的事情都拋給梨肴,也不想管了。
可是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否定了。
如果他這樣做的話,豈不是就這麼明晃晃的暴露了,暴露了居淩雪。可是,可是傷勢又拖不得。
居淩雪冒出來之後,瞬間就奪去了他所有的心神,以至於都不能好好的處理手頭的事情了。
該怎麼辦?
心都亂了,亂得一塌糊塗。
看著她了無生氣地躺在那裡,賀久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如果當初他沒有那麼貿然的衝她出手就好了。
也許他現在不會昏迷不醒。
其實也不是出於彆的,隻是想著試探試探她,並不是真的要傷了她,隻是下手好像有點重。
隱隱有種愧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