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全見周婉呆楞住的模樣，再加上周圍人不斷催促，出聲詢問：“姑娘，你怎麼說？報警還是道歉呢？”
雖然李大全身材敦實，長相憨厚，看起來一副老實人的模樣，但他收斂起笑容冷眼看人時，無端讓人產生壓迫感。
周婉抬手將臉頰的淚珠狠狠抹去，她眼底蓄著淚珠，鼻尖泛紅，身體轉向王霞，輕聲道：“對不起，我不該覺得你偷我的錢。”
周婉從服務員對李大全的態度，就知道李大全身份的特殊性，道歉之後，不待眾人反應，她又朝李大全補充一句：“我都道歉了，你不能報複我。”
一副被人逼迫又畏懼強權，不甘道歉的倔強模樣。
王霞徹底被這句話搞得無比厭煩周婉。
她好笑的看向周婉，眼底滿是戲謔：“你這說的好像我們威脅你道歉似的，要不我們還是讓警察評評理吧，也好找回你丟失的錢。”
說完之後，王霞又想到什麼，直接朝服務員出聲：“既然她說錢和糧票都丟了，那自然不能隻證實錢，還得看看糧票是不？”
服務員一改先前趾高氣揚的態度，上身微躬，急忙從櫃台上找出那張單獨放置的糧票，直接遞給王霞。
王霞搖搖頭，沒有接過來，直言道：“先彆給我，你先看看這糧票有什麼折痕或者其他痕跡，我們當場來個對峙。”
周婉驚嚇到後退一步，不小心踩到身後人的腳尖。
身後人吃痛之下，猛推一把，周婉直接坐在地上。
王霞沒管周婉的窘狀，對著服務員道：“糧票右上角應該有寫數字，仔細看能看清楚。”
服務員把糧票湊近檢查，隨即連連點頭，右上角的確有藍色字跡的數字。
周婉跪坐在地上，仰頭看向服務員手上的糧票，聽到王霞準確的說出糧票上的特點，腦中一片空白。
王霞掃視了一眼圍觀的人群，有認同聲，有質疑聲，她淡然一笑，動作從容的從裡兜裡又掏出剩下的糧票。
剩下四章被標記好的糧票赫然出現在王霞手中，眾人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我手裡的糧票都標注了順序，你們大可以查驗一下，若是說我那張糧票是偷的，那我手裡的這些都是偷的嗎？”
周圍落針可聞，先是有怒從口袋中掏出五塊紙幣，現在又是拿出剩下的糧票，再也沒有人質疑王霞的清白了。
服務員淩厲的目光落在周婉身上：“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周婉瑟縮著說不出話，做完許久的心理建設後，她語氣急促的朝王霞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冤枉了你，這糧票和錢都不是我的。”
說完這句話，周婉長舒一口氣，她站起身，推開擋在麵前的人群，抬腳就往大門走去。
“先生，就讓她這麼走了？”，李大全看著麵無表情的王霞，試探道。
王霞學著周婉說話的語氣，柔聲道：“人家都道歉承認錯誤了，咱們也不能得理不饒人呀”，說完之後又看向服務員，感慨道：“人呐，不能根據外貌來揣測彆人，萬一人家隻是不拘一格呢，你說是不？”
服務員訕訕點頭，今天這遭算是栽了，她心中連連祈禱：李部長可千萬不能記我的錯啊，我兒子工作的事情還得拜托他夫人呢。
人群四散開，點菜的點菜，吃飯的吃飯。
服務員想起王霞點的單，忙走到後廚將她的菜品端到她原先坐的位置上，一臉訕笑：“丫頭，你的菜已經好了，是我沒有分辨清楚，竟被那小妮子騙了。”
王霞沒有給服務員一個眼色，徑直朝餐位走去。
李大全從身上翻出糧票和錢，遞給服務員：“幫我上一份一模一樣的”，說完腳步急促的朝王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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