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厲的氣勢陡然從王霞周身震蕩開,婦人像是第一次認識王霞般,一時間震驚的不知如何開口。
“還愣著做什麼,你不是讓我同你一起回去嗎?”
王霞斜睨了婦人一眼,冷哼出聲。
婦人一噎,心中頓生忐忑,她看著王霞眼神堅定的樣子,心中猛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與此同時,趙清然深深的看了眼王霞,確定她不會有其他危險之後,腳尖一轉,沒有繼續跟隨眾人往婦人家走去。
等他們到達婦人家時,院子裡鬨哄哄的,街坊鄰裡都擠在院子裡。
“華子,我不行了,肚子太疼了,醫生還沒來嗎?”
張華守在大爺床前,一臉焦急,時不時往門口看去,口中安慰著:“已經讓人去請了,叔你彆急啊,定會沒事的。”
大爺沒有因為張華寬慰的話有半點安心,他緊緊攥住身前的薄被,奮力抬起頭,對張華囑咐道:“孩子,叔知道你是個好的,叔最後求你一件事成嗎?讓偉子小心那毒婦,我今天就是她害死的。”
“哎喲……”,話沒說完,腹中又是一陣劇痛,大爺直接驚嚎出聲,他顫抖著身子繼續道:“若偉子依舊不肯和那毒婦離婚,就彆認我們這些張家祖宗了,他娘也是被毒婦氣死的……悔啊……”
沒等張華回話,大爺突然坐起身,“快,快扶我去茅廁,我要上廁所。”
聽到這話,張華麵上一喜,他知道大爺的病情就是多日沒上廁所,那現在突然想上廁所是不是預示著病好了?
這麼想著,張華小心翼翼的扶著大爺下床。
茅廁在主屋後麵,主屋沒有開後門,需要越過堂屋大門繞過去。
大爺全身的力道都支在張華身上,彆看大爺身體瘦弱,但絕對有些分量,因此張華扶的尤為吃勁。
張華屏住呼吸,越是靠近大爺越覺得他身上那股子酸臭味衝鼻,他忍住喉間的反胃,穩定心神扶著大爺往廁所走。
若不是撫住的人是自己的親叔叔,小時候沒少受他照拂,張華堅決不會乾這種伺候人的活計。
心中越想越氣氛,愈發埋怨大爺的親兒子張偉,說是去托關係去縣城工作,有出息了倒是忘記孝道怎麼寫了。不僅一年到頭回家不了幾次,還任由惡毒媳婦欺淩家中老爹。
“華子啊,多虧有你在,要不然叔這把老骨頭早就被折騰沒了。”
感受到自家侄子不滿的情緒,大爺呼吸一頓,忙出聲安慰著。
見張華不搭話,大爺又忍著疼痛添了一嘴:“孩子,叔沒白疼你啊,偉子和你就是親兄弟,日後偉子要是發達了,定不會忘了咱們兩家的交情。”
這話一出,張華再多的憤懣都說不出口了,他任勞任怨的扶著大爺往茅廁走去。
看熱鬨的村民們都擠在院中,狹小的院子擠得滿滿當當的,張華氣不打一處來,看著這群無所事事的村民,從口中擠出一句罵:“有什麼好看的,再不去上工,小心我去舉報你們。”
“喲,我看誰在我家稱霸王呢,張華原來是你啊。”
婦人冷著臉,站在院門口出聲嘲諷道。
看到在自家院中作威作福的張華,她終於明白為何王霞會被人趕出來了,若是那老不死的不可能有這個氣勢和精力趕人的。
張華看到猛然出現的婦人,眸子燃起一絲怒火,毫不客氣的回懟:“你還敢回來,你是有多惡毒,這麼容不下你公公,他好歹是偉子的爹,你這麼對他就不怕偉子回來找你算賬?”
婦人側身讓出位置,醫生背著醫藥箱,直接站在眾人麵前。
所有人皆是一愣,心中都升起一股疑問:不是說惡兒媳要害公爹嗎?可眼下怎得又帶醫生來了。
婦人看著眾人的神色,心下了然,直接訴苦道:“我辛辛苦苦從趙家村把赤腳醫生請回來了,真不知道怎麼就落了個謀害公爹的下場。”
說著,她適時的帶上幾聲哭腔,一時之間所有人驚疑不定。
王霞跟著縣城醫生的步伐出現在人前。
大爺看到王霞的身影,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洶湧的屎意直衝大腦,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推開扶著他的張華,腳步踉蹌的往茅廁奔去。
張華看到王霞,露出一臉戒備的神色,出聲指責:“我就知道你和那毒婦串通好的,再不走我就報警了,把你們都抓起來。”
雖然麵臨著這無端的指責,王霞也不惱,氣定神閒的走到眾人麵前,漫不經心的問道:“說話要講證據,說我要害人,那證據在哪裡。”
張華梗著脖子辯解:“你個那毒婦一起出現,這還不能說明嗎?”
“我是她花錢從趙家村請過來看病的,我自然會和她出現在一起”,王霞坦率的眸子輕輕撇了一眼神情錯愕的張華,正經的語氣問道:“這能說明什麼嘛?”
張華的視線從王霞臉上挪開,麵對如此直白的質問,他實在說不出個一二來。
不由得把所有的怒火都轉向婦人,他壓抑著嗓音,嚴厲問道:“縣城醫院的醫生你不請,反而繞這麼一大圈去趙家村找這個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過來治病救人,你還說你沒有窩藏禍心?”
婦人麵上閃過一絲慌亂,拍著大腿喊冤道:“哎喲,真是沒天理了,我是聽信了村醫的話,他說這小姑娘醫術好,所以我才費心思去找她。”
她瞪著王霞,一股腦的把所有過錯都推到王霞身上:“誰承想,不知道這小姑娘的醫術有幾分,倒是把醫生的架子拿的足足的,要了我和縣城一樣的診費呢。”
“若不是擔心我爹的病情,我何至於被人這麼拿捏?”
婦人一臉委屈,又朝聚在院子裡的街坊鄰裡哭訴:“各位大爺大娘,叔伯嬸子,你們也知道我當時為了找那小姑娘家,找了不少人打聽住所,我是真沒想到,我最後卻落個這種結局。”
整個院子成了婦人一個人的發揮舞台,她越說越大聲,最後索性坐在地上哭嚎:“你們竟然如此揣測我,我容易嗎我,孤身在這個破落屋子守著,還要服侍上了年紀的公爹,我對我自己爹娘都不曾這麼上心過。”
“英子,你也彆傷心了,你的難處我們大夥也知道,你公爹定是誤會了什麼,好好說說就行了,這麼大個人了彆動不動就撒潑打滾的,像什麼樣子。”
有村民看不下去了,出聲寬慰著。
張華看著婦人眼底一閃而過的得意,想要辯解什麼,卻被一旁的村民扯了扯:“華子,你也少說兩句,你嫂子過得苦,你哥常年不回家,她一個人操持著這個家也不容易,受人哄騙也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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