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接近晚霞,黃昏照耀街頭,葉秦走在街上,眼前的街道,人流,黃昏,如夢如幻,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碎,然後又回到仙界。
他走進一家酒吧裡,喝著酒,大概挨到天黑時,出了酒吧坐一輛車回龍灣區;方才下車,隻見一輛黑色車子停正在他家門口。
他正疑惑間,突然幾個高大強壯的男人將他圍住,一人道:“葉秦,跟我們走趟吧?等你很久了!”
葉秦道:“你們是誰?”
那人道:“你甭管是誰,有人想找你。”
葉秦見幾人步氣勢不弱,定然是受過訓練之人,他淡定道:“我要是不去呢?”
那人道:“剛才我看見樓上有個小姑娘,是你的家人吧,她好像有點害怕的樣子,不過……”
葉秦忽然一怒,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其提起來,斥道:“你把她怎麼了?”
那人不想葉秦力氣如此大?竟將他提了起來,周圍的人也是微微一驚,他道:“你彆慌,我沒說完,不過我隻是問了你在不在,並未動手!”
葉秦這才鬆開他的衣領,那人佩服道:“好身手,難怪安家要找我們,想必你也是受過訓練的吧?”
葉秦並未回答,他一聽安家的名字,不禁道:“是安家派你們來的?”
那人道:“不錯,兄弟我們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跟我們走趟吧,即使你身手再厲害,也鬥不過我們幾人。”
“好吧,我跟你們走一趟。”葉秦出其意料的同意,幾人為之一楞,以為他是怕了安家,但也沒說什麼,當下帶著葉秦上車了。
葉秦心中冷笑,這些人對他來說是螻蟻般存在,不過安家既然要找他麻煩,那他就上門一趟,看看他想乾什麼?今晚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
安家大廈對麵的一所茶樓上,白天阿僧約了和陳碧在這裡見麵,他們坐在靠窗的茶間,這裡可以看到安家大廈,視野極好。
此時他們已經交談了甚一陣,陳碧從阿僧口裡知道了葉秦是宗師武者,回想葉秦以前並不會功夫,突然就是宗師,這令她很是疑惑。
難怪夏楊兩家如此招攬他?不過他們招攬武者做什麼,陳碧對阿僧的話半信半疑,尚不知這阿僧是何目的!可是葉秦怎麼複活的?她以為阿僧知道,但旁敲側擊才發現他毫無所知,陳碧並未透露此等消息。
陳碧看出阿僧並非是葉秦的朋友,可她並沒太大興趣,她來隻是想多了解點葉秦的動靜,既然阿僧不知道,那他定然是彆有所求。
果然,阿僧竟然想要投靠她麾下,欲為其效死!
陳碧心裡好笑,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效死之說,她果斷的拒絕了,她和葉秦無冤無仇,即便葉秦是武者,她也用不著對付他什麼。
阿僧心裡暗罵,這女人不知好歹,自己前來投靠,居然毫無感激之禮!他如今身家盤纏早已用完,隻想找個棲身之地,一方麵來避免師兄追逐,二來觀察葉秦的動靜。
他猜想靈脈定然還在葉秦手裡,葉秦當日墜下懸崖不傷實在詭異,隻是靈脈是江湖異寶,人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他不可能就此輕易放棄。
陳碧是他想到最合適的依宿之人,本以為陳碧對葉秦感興趣,藉此為由應該能合作一番,不想陳碧居然毫無關心,他心裡很是不爽。
陳碧站起身來道:“今日天色已晚,恕我不奉陪了!”
剛準備離開,忽然她透過窗台瞧見樓下一幕:隻見安家大廈門口,一輛車子停在外麵,一堆人站在那裡,中間一老婦人,赫然是胡萍,旁邊還有一人坐在輪椅上,竟然是安玉皓?
陳碧本以為眼花,可仔細看確實是兩人,他們母子來這裡做什麼?此時公司早已人影全無。
正考慮間人已經進入公司裡麵,不一會,竟然又駛來一輛黑色車子,從上麵下來幾個男人,其中一人陳碧令暗暗吃驚,不禁道:“葉秦?”
阿僧聞言一楞,抬頭觀看果然是葉秦,他道:”他怎會在這兒!“
陳碧心驚,難道安家把葉秦請到手了?可是他們來這裡做什麼,她心下好奇想一觀究竟,於是手忙腳亂的下樓,出門走到公司麵前,隻見他們已經進去,公司大門虛尚掩著。
陳碧摸著進去,方走幾步地上忽然發出噔噔蹬的聲音,原來是她穿的高跟鞋,走起路來發出響聲。
陳碧將高跟鞋脫在手中,光腳在地上行走,她腿上穿著黑色絲襪,此時脫掉高跟鞋,一雙絲襪腳走在地上,頓時彆有一番風味。
穿過走廊,她不聲不響地遠遠跟在那些人後麵,發現他們是在往倉庫的方向走。
而這邊,葉秦和眾人來到一個倉庫裡麵,裡頭寬闊空曠,一群人早已立在這裡,個個凶神惡煞,臉懷不善,中間兩人正是胡萍和安玉皓,安玉皓躺在輪椅上,胡萍站在他旁邊。
安玉皓一見葉秦走來,目光陰沉,說道:“葉秦,你終於來了?我們又見麵了!”
葉秦微微蹙眉,故意道:“原來是你。”
安玉皓聞言冷笑道:“沒想到吧!”
葉秦淡淡道:”你找我何事?“
胡萍站出來道:“我是安玉皓之母,你前日打傷我兒,今日是來向你討罪的。”
葉秦忽然回想起前些日子酒店之事,不由得嗤笑道:“那是他活該,咎由自取,我何罪之有?”
胡萍斥道:“小子住嘴,休要趁逞口舌之利,你可知自己現在的處境?我安家捏死你尚同一隻螻蟻。”
葉秦也不客氣道:“安家?我視你安家地位,如豬狗糞圈;視你安家之人,如智障殘兒,何以敢在這裡吠吠叫囂狂言?”
胡萍和安玉皓楞了,怎麼回事,葉秦怎麼一點都不害怕?他不應該感到害怕嗎。
安玉皓怒斥道:“閉嘴,你敢如此辱罵我安家?我要將你舌頭割下來。”
葉秦嗤道:“廢人一個,能做什麼?”
安玉皓臉色鐵青,欲待發怒,胡萍止住了他,說道:“姓葉的,我聽說你是神醫,你要是能治好我兒安玉皓的腿,我就饒你一命如何?”
葉秦笑道:“癡人做夢,你們都是腦殘嗎?找我來就是說這些廢話!”
胡萍和安玉皓完全蒙了,這葉秦完全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胡萍也快沒耐心了,她喝斥道:“臭小子,你竟敢不將我安家放在眼裡?彆以為你有些拳腳貓功夫就如此猖狂,你也不看看我身邊有多少人?”
她說話時挺胸抬頭,狐假虎威,似乎覺得自己如上位者一般。
葉秦道:“一群酒囊飯袋而已,我還沒看在眼裡。”
胡萍頓時氣炸了,那幾個退役特種兵也一陣傻眼,怎麼葉秦現在跟剛才不一樣啊,難道是神經錯亂了?
胡萍怒罵道:“鄉野匹夫,不叫你嘗嘗手段,你就不知老娘的厲害?來人,給我抽他一巴掌。”
一人領命欣然上前,伸手要往葉秦臉上扇去,可突然轟的一聲,葉秦一腳將他踹飛出去,狠狠砸在牆上,狂吐鮮血,白眼一翻頓時昏了過去。
眾人大駭,瞪圓了眼睛,盯著葉秦,他竟然一腳就將人踢昏了過去?那幾個退役特種兵一下退開好幾米遠,不可置信的望著葉秦,他何時這麼厲害?
門外悄悄隱藏的陳碧也都不禁一震,她下意識的捂住嘴巴,難道葉秦真是所謂的宗師境?
胡萍也覺得是自己的幻覺,連忙對周圍的幾人叫道:“你們幾個給我上,打死他!”
幾名打手拎著武器一起而上,結果葉秦快速幾腳讓他們根本看不清,兩三下功夫,傷的傷倒的倒,立馬慘叫一片。
眾人冷汗直下,看的心驚肉跳,尤其那幾個特種兵,全部傻成一片,暗自吞了口口水,這也太猛了!
胡萍和安玉皓不鎮定了,心裡狂驚,似乎都還沒接受過來,他隻是想抽他兩巴掌,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葉秦有些超出他們控製的想象,他不是待宰的羔羊嗎?怎麼才突然變得這麼強?
胡萍對著那幾個特種兵問道:“你們怎麼把他帶來的?”
那人懦懦道:“他……那是他自己來的。”
胡萍和安玉皓一聽都傻眼了,什麼,他自己要來的?葉秦自己來的?還有這樣自投虎穴的羔羊嗎?
頓時兩人都明白了,原來葉秦根本就沒怕過她,人家完全不用怕啊。
為什麼他剛才如此叫囂,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現在他知道了,人家有這實力還需要客套個屁啊!
本來他們還想先跟葉秦商量商量的,讓葉秦先幫治好安玉皓的腿,然後再逼他交出秘密,結果誰知道變化這麼快。
這時胡萍後悔不已,她忽見葉秦冷笑的看著他們,頓時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她趕緊使喚著身邊的人道:“你們通通都給我上,給我阻止他,給我往死裡打!”
所有人聽到領命,以為人多可以打得過葉秦,於是呼啦一下一擁而上,刀子棍子全部亂砍。
葉秦展開拳腳,這些人比他之前在酒吧救夏宛柔時,遇到的那些道上的人還要不濟,那時葉秦是築基初期,現在是築基巔峰,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一分鐘不到,地上躺成一片,一個個哭爹喊媽,咿咿呀呀的慘叫。
葉秦身上灰塵都不沾一下,他拍了拍衣袖,並未下死手,隻是傷了他們,但是胡萍和安玉皓兩人就沒這麼容易了。他從地上撿起一把刀,朝著胡萍和安玉皓走去。
幾個退役特種兵都被震懾了,好強,這還是一個層次的嗎?這比他們在部隊訓練時的教官都強。
胡萍和安玉皓腦子嗡嗡嗡地響,看見葉秦走來,他們背脊生寒,感到大事不好,胡萍連忙對著幾個特種兵喊:“你們還愣著乾什麼?趕緊給我上啊!”
但是幾人沒動,從剛才開始他們就沒敢動,笑話,他們又不是普通的混混,什麼形式還是分得出來的?這種情況讓他們上去簡直跟送死沒什麼區彆。
胡萍見使喚不動他們,頓時感覺自己雖身處高位,但有種空乏無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