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這隻義軍的首領,叫藍禮,以前擔任東陽關指揮使。
內四府陷落後,他一直在內四府組織義軍抗擊扶餘人。
“他欠我們景州的血,今日便讓他們還回來。”蘇縉放下望遠鏡。
看向藍禮,他道“你還是回去休息吧,過兩天和百姓們一起回去,本將已經給殿下去了信,你回去後直接去軍事學堂,學成之後便可官複原職。”
心裡,蘇縉對藍禮和他麾下的士兵是十分敬佩的。
這隻三千人的隊伍在與扶餘人殘酷的鬥爭中如今隻剩下的了六百多人。
雖然被饑餓和病痛折磨,他們看起來和災民沒有什麼區彆。
但是見到他們時候,他們已經保持高昂的鬥誌,一直在為景州而戰。
這樣的意誌著實令他敬佩。
而且最重要的是,藍禮和他麾下的將士是機會返回內四府的。‘
但是他們選擇了在景州組織義軍抵抗扶餘人。
正是因為這些義軍的存在,扶餘人控製外四府的計劃才會不斷受到阻撓。
同時,藍禮還收留了不少百姓。
此次他下山,還將追隨他們的兩萬多百姓從山裡帶了出來。
“末將不想回去,外四府一日還在扶餘人手中,末將死不瞑目。”藍禮神色倔強。
蘇縉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藍禮以前是他的得力手下。
他清楚他的性子十分倔,否則也不會留在外四府和扶餘人鬥了這麼長時間。
歎了口氣,他道“也好,現在景州軍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讓你看看新式的打法,也能儘快融入軍中。”
在蘇縉身邊還站著第一軍將軍陳憲,第二軍將軍黃衝,第三軍將軍楊建和第四軍將軍劉昂。
前麵三個人以前就和藍禮熟識,見到藍禮還活著,一個個俱都很高興。
劉昂原是劉氏族軍的將領,輩分上算是劉鈞的遠房堂兄。
改製後編入了第四軍,成為第四軍大將。
雖說不認識藍禮,但聽說他的事跡後,也不由心生敬佩。
“多謝將軍。”藍禮一路走來,對景州的新式裝備也有了些了解。
這真是讓他有一種自己從山溝裡出來的感受。
蘇縉點了點頭,下令道“陳憲,你負責南門,黃衝,你負責北門,楊建,你負責西門,劉昂,你負責東門,正午飯後,三聲炮響,你們同時發動進攻。”
“是,將軍!”四人同聲應是,轉身離去。
蘇縉再次看了眼新化城,走到路邊一根木柱前。
在他來之前,這根木柱上還掛著一個景州義軍士兵的屍體。
這樣的柱子沿著新華府的官道延伸足有十餘裡。
沒走過一個柱子,他都會將上麵懸著的屍體掩埋。
每掩埋一個屍體,他的心情便悲痛幾分。
他能夠想象外四府被扶餘人占領的時間裡,這裡的景州人過著何等非人的生活。
每念及此,他內疚的同時,內心還壓抑著強烈的憤怒。
自第一代靖王落戶景州,景州同扶餘人的戰爭就沒有停息過。
戰爭中,扶餘人都表現對景州人的極度殘忍。
屠城,殺俘等事做儘,像這種懸屍更是家常便飯。
因為扶餘人相信這樣做會讓敵人的靈魂永世不得超生,其惡毒可見一般。
“非我族類,其必欲滅我族而後快。”
一陣風卷起漫天黃沙,蘇縉的眼神驀得寒冷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