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摩挲著銀錠,邁步走在街上。
來這方世界幾十年,他都沒有在城裡轉過。
城中百姓的議論,也在魔念的篡改下變成對他的斥責。
二十年,日日如此。
陸鳴始終堅守本心,終於讓魔念破防,短暫閉嘴。
而今走在街上。
陸鳴感到無比的踏實。
隻是因為戰亂的原因,城中不再那麼繁華。
街上的許多店鋪都關了門。
陸鳴走了三條街,才找到一家開門的酒樓。
“小二,上好的飯菜全都來一遍。”
陸鳴將銀錠拍在桌麵上,十分豪爽。
隻是那小二見到銀錠之後,表情有些尷尬。
“客,這些銀子隻能買三個菜,買不了全部。”
陸鳴:……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銀錠。
嬰兒拳頭大,足有百兩。
他由看了看酒樓鋪麵,不是那麼豪華,沒有滿堂尊客。
零零散散的食客還都是穿的普通布衣。
“你這黑店啊!”
陸鳴忍不住的開口吐槽。
雖說他因魔念困擾二十年。
可他對大梁金銀的購買力還是有些了解的。
百兩銀子,都能在這裡大擺宴席一個多月了,一桌飯菜都買不了?
“客,您有所不知。”
那小二麵露尷尬之色。
他吞吞吐吐的為陸鳴解釋。
“最近戰事起,城中濟善堂的貴人帶領全城百姓購買糧食接濟外麵的災民,我們酒樓也出了很大的力,導致酒樓的菜肉有些供應不上,所以要價貴了一些。”
“濟善堂?”
陸鳴表情古怪。
他回頭瞥了眼雲落處的方向。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濟善堂就是展新月開的。
這些天的布施也是濟善堂帶領的。
如此說來,讓魔念破防的根源其實是展新月?
陸鳴背著手,衝展新月勾了勾手指。
他的手中突兀的出現一錠金子。
陸鳴將金子放在桌麵上,笑著問道:“這些可夠?”
“夠了夠了。”
小二麵露喜色,拿起金銀跑去後廚。
陸鳴找了個地方坐下,聽著混亂的吧唧嘴的聲音。
客人太少,他們沒有相互談論。
陸鳴自然用不著從他們口中聽說消息。
就是安安靜靜的,很無聊。
陸鳴現在都有些懷念魔念叨逼叨的日子了。
魔念話說的不好聽,可不停啊!
還好陸鳴能聽外麵的聲音。
他瞥了眼城外,嘴角微微上揚。
“打過來了啊,也不知道那小子會不會進城。”
……
城外。
風卷塵沙。
烏蒙中衝出一排排身著重甲的人影。
大軍中央,高頭大馬上坐著個無比俊美的青年。
隻是青年的右臉有一道可怖的刀疤,破壞了整張臉。
“武將軍,前麵就是息縣。”
副將禦馬來到武雲天身邊,大聲稟報。
武雲天的表情沒有變化。
可他也沒有回答副將的話。
他隻是直勾勾的看著那一座不大的城池。
沉默許久,武雲天深吸一口氣。
“城中有我的兩個長輩,不要進犯這座城了。”
“可是將軍,這是關要,我們的糧草都要路過這裡。”
那副將正要說什麼,武雲天抬手將其打斷。
“拿下這座城的事情交給我,你們令大軍駐守在此,安營紮寨,等我消息。”
武雲天獨自一人騎馬來到息縣下。
外有大軍,又有災民。
息縣城門根本關不上。
城牆上的城守隻能看著武雲天穿過災民,走進城裡。
“鄭城守,可還記得我父武陽?”
武雲天走進城裡,沒有停下腳步,隻是朗聲詢問。
息縣城守麵色複雜,最後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武賢侄,你現在可是造反!”
“大梁皇室糜爛,朝中上下貪墨橫行,民生苦不堪言。如此王朝,需要有人來整治,如果鄭城守想要天地清正,就拿出官印,待我出來時取。”
武雲天越走越遠,聲音也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