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枯平靜的注視著陸鳴。
宮殿裡陷入詭異的安靜，兩人相互看著彼此，誰也不說話。
良久，帝枯乾笑兩聲。
“陸先生莫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作為氏族的堅定擁護者，陰月王朝的氏族一旦被清理掉，帝枯也就沒了根基。
那他坐這個陰月王朝的帝位還有什麼意思？
早就被陰月王朝的大臣們給架空了。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陸鳴眉頭微揚，語氣很是平靜。
帝枯徹底的沉默下來。
他這具枯瘦的肉身上浮現墨綠色的光芒。
過了許久，帝枯輕歎一聲。
“洛朝和神藏文明內的變化，都是陸先生的手筆吧？”
“沒錯。”
陸鳴對此已經毫不掩飾。
畢竟遮羞布已經掀開，繼續遮掩下去反而失了光明磊落。
同時他這樣的態度也在告訴帝枯。
這種要命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你了，答應好，不答應也罷，我都會做。
他就是要逼迫一下帝枯，不然陰月王朝終究是個症結，如果實在不行，陸鳴隻能再毀滅一個文明，就像毀滅五行天那樣。
“我有拒絕的餘地嗎？”
帝枯輕歎一聲，打算最後掙紮一下。
陸鳴笑著搖了搖頭。
“抱歉，沒有。”
“你想讓我怎麼做？”
“驅虎吞狼，讓貴族自相殘殺，這是目前對文明傷害最小的方式。”
“陸先生知不
知道，我的帝位都是靠氏族支撐的，若是失去了他們的維護，我的帝位如空中樓閣，隨時都會傾軋。”
“我會幫你。”
陸鳴淡淡的回應了四個字。
這是他的底氣，身為截一學宮先生的底氣。
陰月王朝是完美世界形成的最大障礙，想要保住陰月王朝，還要構建完美世界，陸鳴隻能重塑陰月王朝的秩序。
如果帝枯不答應，隻能換個合作夥伴。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帝枯的語氣裡滿是惆悵：“做了這麼多年帝枯，我累了。陸先生，不日我將卸位，你可以在這段時間裡找一個你認可的繼位者，我將帝位傳給他。”
“卸位？”
陸鳴驚了。
他沒想到帝枯會這麼果斷。
看來他是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不得不做出這種決斷。
想活命，隻能走下帝位。
略一思忖，陸鳴問道：“繼位傳人有要求嗎？”
“請陸先生在我的子嗣種尋找，放心，我不會將階層觀念傳給他，我隻是向卸去身上的擔子，安靜的追求虛無縹緲的十七境。”
“好。”
陸鳴瞥了眼宮殿外麵，輕點下頜。
帝枯的子嗣有很多，且一個個都是行將就木的模樣。
帝枯是一個傳統的人。
不僅是帝枯，整個帝族都是傳統的。
即便完美長生路已經擺在他們的麵前，他們依舊選擇傳承祖上的功法。
因此帝族需要在很年輕的時候就生下子嗣，不然等肉身枯竭之後，就沒那麼能力生娃了。
所以帝枯
的子嗣們也都是活了很久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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