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兄太弱了!
荼白一邊雕刻著手中的木頭人,一邊等著聞人紅英歸來。
可是直到月上柳梢,還不見人影。
他隻需將神識外放,就能輕易知道小師妹此時在做什麼。
但不知何故,荼白就是彆扭著不想做那窺探之事。
“估計何泛傷勢嚴重,她在那裡照顧一陣,也情有可原……”
“可也不能待到如此之晚啊,畢竟是個姑娘……”
“要不讓師父去一下陶朱峰,把小師妹找回來?”
荼白掃了眼冥想到一半呼呼大睡的卜芥,瞬間打消了那念頭。
與其讓師父去找,還不如他的神識探過去……
正猶豫不決間,已是月上中天,小師妹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峰頂。
“吱嘎”一聲,遊空小築的門開啟又關閉,聞人紅英累了一天,進了房間倒頭就睡,連冥想的力氣都沒有了。
荼白本以為小師妹回來會第一時間報告她的去向,滿是激動的講她今天的遭遇,詢問那火焰到底如何產生,他也為那些可能問出的問題準備了答案。
誰想到,小師妹回來根本就沒有露麵,仿佛忘記了遊仙小築內還有他這個倚門苦等的大師兄。
荼白內心頓時不平靜了。
他不知不覺走出遊仙小築,來到遊空小築的門外,隻見,遊空小築的燈火未熄,小師妹卻已經睡得極酣了。
“想必是累壞了,也嚇壞了,這倒也合情理。算了,就不吵她起來了,她如果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的,自然會說,沒必要強求……”
荼白止住了腳步,夜闌人靜,隻是他的心卻總是平靜不下來,這對向來清冷的他來說著實是一種奇異的體驗。
隨意坐在歪脖子柳樹下,看著漫天星辰,荼白追尋著心情波動的源頭。
“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老父親嫁女兒,內心萬分不舍的情緒……可這,是不是早了點?”
“極有可能是前段時間流光鏡戾氣爆發,毀了我幾年的修為,導致的心境不穩,嗯,應該就是這樣了,看來還得努力修煉……”
荼白靜坐了一會兒,自以為找到了內心不寧的原因。
於是,采星光月華入體,滌蕩流光鏡的戾氣,恢複著他的元神和修為。
第二天,正吐納天光紫氣之時,荼白感應到小師妹又躡手躡腳的偷偷下了山。
他本想攔一下,問問小師妹如此鬼祟所為何事?
可總想著姑娘大了,不應該乾涉太多,到嘴邊的話終是沒有問出口。
這一天,荼白修為未得寸進,刻木頭人的時候因為心不在焉,不小心在木頭人的臉上劃出了一道疤。
本想著棄了這木頭人不用,但,材料珍貴,而小師妹闖禍的頻率又太高,荼白隻得勉為其難的繼續刻下去了。
第三天、第四天,小師妹天天早出晚歸,根本沒同他說上一句話。
荼白麵色越發冷漠,即便每日念上幾遍清心咒,都心緒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