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的注視下,又一個怨靈,鑽入了二叔胸膛上的紋身內。
“不用太過擔心,你二叔本就是修羅門的,平時修煉,便以陰氣為主,這次又有你張叔的刺青,不會出事的!”
老葛平靜的說道。
這麼說,看似是在安慰我,其實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我能看出來,老葛也很緊張,他左手僅剩的那根手指,一會伸直,一會蜷起來,二叔要有完全的把握,他不可能是這樣。
“對,不會有事的!”
我一邊附和著,一邊盯著二叔。
連續容納了兩隻怨靈,二叔整個身體都蒙上了一層青色的光暈。
而二叔還沒停,不斷用流著血的手指,點向怨靈。
第三隻,第四隻,第五隻,第六隻……
將第六隻怨靈納入身體後,二叔背後的肌肉一陣顫抖,整個人都罩上了一層黑氣,繼續抬起的手指更是顫個不停,好似隨時都會倒下。
我這時已經看不下去了,更不敢看了。
二叔這是在賭命。
我明白二叔為什麼什麼也不和我說了,因為二叔清楚,我是不會同意他這麼乾的。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下意識看向手裡的木牌,讓自己不要那麼緊張。
一眼下去,我愣住了。
原因很簡單,這塊木牌上麵刻著的字,是一個人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
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那位顧總。
顧總的名字以及八字怎麼會出現在這塊木牌上?
這塊木牌為什麼會被那具乾屍抱在懷裡,坐在鐵皮櫃子上?
我腦子裡瞬間閃過很多個念頭。
我想起了和顧總初次見麵時,顧總客氣中帶著的一絲小心;想起了顧總吩咐劉峰帶我們來天佑樓時的不甘;想起了顧總麵對二叔和老葛時的無奈,也想起了分布在鐵皮櫃子周圍,好似符一樣的暗紅色痕跡。
種種畫麵彙聚在一起,我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木牌。
看著木牌上麵刻著的顧總的姓名八字,我想起了一種可能借陰運。
那位顧總,極有可能是利用那具乾屍鎮壓鐵皮櫃子裡怨靈的契機,以術法借那些怨靈的陰煞之氣,催發財運。
這樣一來的話,就能解釋,為什麼顧總不想讓我們進入天佑樓,也能解釋,為什麼這塊木牌上有顧總的姓名和八字了。
而二叔和老葛想弄顧總的原因也在於此。
當年的中日鬥法,一定發生了什麼,以至於二叔和老葛他們,不得不答應顧總的某些條件。
這才有了這塊木牌。
“嗯!”
我正想著,二叔突然發出一道難以壓抑的痛苦聲。
第七個怨靈,被二叔收入體內了。
而二叔還沒停,他再次伸出手指,點向第八個怨靈。
二叔這會的手,抖的和篩糠一樣,即便如此,他的手指依舊堅定而又緩慢的點向最後一個怨靈。
就如我剛才所想,二叔在玩命,他是在用自己的命,容納這些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