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塵臉色沉下來,靠近溫聲聲壓低聲音:“聲聲,彆胡鬨。母親為大哥的事情心神不寧,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溫聲聲垂眸低笑,蕭世塵是提醒她,若老夫人有任何意外,便是她逼的。
世家大族最注重孝道,把婆母氣病的兒媳,不管任何原因,都會被眾人指指點點,嚴重的還會連累娘家。
威脅她?
“夫君剛剛說做任何事情都願意,我一沒打你,二沒阻止你納妾,隻是讓你將我的東西還回來,怎麼就胡鬨了?”
“還是說,侯府早已把我的陪嫁當做私產,從未打算還?”
“還是說,你們拿走的那些錢早已花完,侯府根本沒有錢還我,現在假意賠禮道歉,實則是不想還錢。”
啪……
老夫人將手中的佛珠扔出去,正好打在溫聲聲身上:“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質疑我。”
她萬萬沒想到,溫聲聲會當著下人的麵,將侯府的醜事抖摟出來,半點臉麵不留。
蕭世塵眼底寒意一閃而過,側身擋在溫聲聲麵前:“母親,你要打就打我吧,是侯府對不起聲聲,是兒子沒本事,讓您受委屈。”
“你到現在還護著她。”老夫人顫抖著手,厲聲道,“你儀表堂堂,年紀輕輕就中了進士,京都多少世家閨秀鐘情與你,你卻偏偏喜歡個商戶女。
你當初怎麼和我說的,說她雖出身商戶,卻知書達理,呸,你聽聽她說的混賬話。侯府私吞她的陪嫁?你哪來的臉說。
溫家若不是攀上侯府,京都的鋪麵早被人砸了,她不知感恩還在這算起賬來,這就是你娶回來的好媳婦。”
溫聲聲踢開地上的佛珠,聽著老夫人顛倒是非,覺得她都侮辱‘可恥’這個詞。
“母親的話我不敢苟同,溫家商鋪在京都立足十幾年,期間沒人敢上門鬨事,我怎麼不知道,是南陽侯府在暗中庇護溫家?按照你的意思溫家成為皇商,也是侯府暗中幫忙?”
“你……”老夫人氣得臉色乍青乍白,恨不得上前撕了溫聲聲這張嘴。
蕭世塵看著溫聲聲,仿佛不認識。
眼前的女子伶牙俐齒,一針見血,以前他隨便認個錯就能把人哄回來,現在卻恨不得毀了他。
蕭歿躺在西屋臨窗的榻上,院外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溫聲聲看起來柔柔弱弱,沒想到嘴巴這麼毒。
南陽侯府若有那本事,也不會窮的光腚。
毫無懸念,蕭世塵母子不是溫聲聲的對手。
蕭歿把玩腰間的玉佩,修長的腿隨意搭在榻邊,結果一個翻身,腿撞到小幾,幾上的茶盞滾落,發出清脆的聲音。
“誰在那裡?”清脆的聲音在靜默的院中異常清晰,蕭世塵警惕的看向西屋。
溫聲聲身子微顫,手心緊張的冒汗。
清風院下人稀少,一眼便能認清。現在所有人都在院子裡,她想找個理由都沒有。
當初自己真是瘋了,居然同意蕭歿留下來養傷。
現在好了,本來她占儘上風,現在卻成了‘捉奸現場’。
溫如嚇的心臟都要跳出來,她不敢想,蕭世塵看到屋裡的男人,會對夫人如何。
剛剛她有多解氣,現在就有多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