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塵哪敢說實話,彆人大把大把的贏錢,他眼紅了,想著把輸的錢贏回來,不知不覺就借多了。
“是他們下的套,兒子也是受害者,母親,您可要給兒子做主啊。”
老夫人猛拍桌子,就差把手上的玉鐲磕斷:“人家手裡有字據,我怎麼替你做主。六萬兩啊,要是不給他們,鬨到官府,你三弟的差事就完了,日後侯府在京都還怎麼立足。”
她現在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第一次知道老大欠賭債的時候,就應該直接將人綁在府中,就因為她一時心軟,造成現在的局麵。
二夫人反應過來,像是踩了尾巴跳起來:“六萬兩?大哥這是要害死我們啊,侯府現在連一千兩都拿不出來,從哪湊六萬兩。”
想到女兒的陪嫁,老夫人推三阻四不想給,這會兒卻要給這敗家子湊六萬兩,做夢。
“你閉嘴,這裡輪不到你插嘴。”兒子不爭氣,她確實生氣,卻也沒輪到讓小輩教訓的地步。
二夫人氣得躥起來,指著蕭世塵毫不客氣道:“母親偏心也要有個限度,大哥上次輸了十萬兩,害的闔府跟著節衣縮食,老二的藥都吃了上頓沒下頓。好容易把溫聲聲騙進府,好日子沒過兩天,又來六萬兩。
今日我把話放這,母親有本事湊六萬兩,那月兒的陪嫁也不能少於六萬兩,否則我就告訴宣王,月兒的陪嫁給她大伯還賭債了。”
“混賬東西,你敢威脅我。”老夫人眼裡惱火,怒目瞪向二夫人,“為了幾個銀錢,日日在府裡鬨,現在連大局都不顧,明日我就讓老二休了你。”
蕭世民對著二夫人哼了聲:“我輸錢又沒讓你還,你有什麼資格指指點點。”
“你……”
說話間,大夫人扶著丫鬟趕過來,她在小佛堂念經,聽到丫鬟傳話,說老夫人找她,便急匆匆趕過來。
進門見蕭世民跪在地上,看都不看他一眼,對老夫人行禮:“母親,您找我。”
“就知道念經,也沒見你念出個花來,人家都鬨上門來,你還什麼都不知道。怪不得老大不願意回家,你看看你這個樣子,看著就喪氣。”老夫人見到大夫人淡然的樣子,怒火中燒。
大夫人剛從小祠堂出來,身上半舊的衣服沒來得及換,整個人看起來沒精神。聽完老夫人的訓斥,她緩緩開口:“是兒媳的不是,母親息怒。”
“你?”老夫人碰了個軟釘子,氣又堵在胸口出不來。
“現在怎麼辦,彆都不說話。侯府要是倒了,誰也彆好過。”
二夫人剛剛的氣還沒落,諷刺道:“這是大房的事情,自然由大房掏錢,大哥有本事,不愁想不到辦法。”
“你再陰陽怪氣一句,我現在就讓老二休了你。”老夫人瞪向對方。
二夫人哼了一聲,彆過臉不再開口。
老夫人看向大夫人:“老大在外麵借了六萬兩,你說怎麼辦?”
“大房沒錢。”大夫人直截了當,毫不顧忌蕭世塵的臉麵,“大爺賦閒在家,一個子不掙,平日花銷全指望公中,現在彆說六萬兩,就是六兩,大房也拿不出來。”
老夫人臉色難看至極,兒子被兒媳婦這麼說,她臉都丟儘了。
侯府前段時間剛鬨出外室的事情,現在又被人堵在門口要債,事情再鬨下去,老大的名聲無所謂,老三在禮部的差事怕是保不住。
沒有差事,侯府徹底成為空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