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塵看到大夫人無辜的神情,仿佛找到發泄的出口。
他如猛獸般掐住大夫人的脖子,嘶吼道:“賤人,都是你。若不是你,聲聲不會離開我,蕭家也不會落敗,我更不會被同窗恥笑,一切都是你的錯……”
大夫人臉色漲紅,瘋狂地拍打蕭世塵的手。
她想過死,想過徹底擺脫現在的一切,可死亡靠近的時候,她卻怕了。
她要活著,看著那些害她的人怎麼死。
大夫人用儘全身所有的力量,朝蕭世塵的腿踹去。
“啊……”一聲慘叫。
大夫人顧不得喘氣,連連退後,確定安全後,才穿著氣出聲道:“溫聲聲早就看透你,什麼謙謙君子,什麼才華橫溢,狗屁,你就是糞坑邊上的草,再怎麼偽裝,心裡都是臟的。
是我眼瞎,居然會和你這種人渣有兒子,嗬,自己作孽,牽連兒子,你這種人,就算再投胎十次,也是個窮酸書生。”
大夫人的話,如一把刀子插在蕭世塵的心口。
窮酸書生?
他才不是,他要高官厚祿,要做人上人。
蕭世塵惡狠狠地看著大夫人,見對方警惕地退後,他忍不住苦笑。
自詡聰明過人,為什麼沒早發現大夫人的心思。她求而不得,見不得自己好,處處挑唆,他知道後,卻認為是自己魅力大,引來女子爭風吃醋。
他被兩個女人耍得團團轉,更被上峰拋棄,現在聲名狼藉,成為廢人。
“溫聲聲看不上我又如何,她一輩子擺脫不了曾是蕭家婦的事實。隻要我還活著,就有翻身的可能。而你,到死都要爛在大房,日後能不能入蕭家的祖墳,還未可知。”
“蕭世塵,你怎麼敢?”
“世間就是這麼不公平,隻要我真心和聲聲認錯,化解我們之間的恩怨,就可以從頭再來。”
從頭再來?
大夫人看著自負的蕭世塵,明明已經跌入泥潭,還妄想攀上溫聲聲。
蕭家還有什麼,值得安樂縣主屈尊?
她仿佛看到幾個月前的自己,以為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其實,自己已深陷旋渦,根本爬不出來。
大夫人諷刺地笑出聲,驚飛樹上的蟬蟲。
刺耳的笑聲讓蕭世塵青筋暴露:“笑什麼?”
大夫人收回臉上的笑,懶得再理會對方,轉身欲要離開。
“你不能走。”蕭世塵伸手去拉她,卻被大夫人避開。
“蕭世塵,溫聲聲現在已經是有封地的縣主。”大夫人毫不客氣戳破他的幻想,“你和她,不僅僅隔著數不儘的財富,還有紫衣侯,你和人家怎麼比,你又算什麼東西。”
“不是的,我飽讀詩書,堂堂進士,她一介商賈女……”
“你瞧不上的商賈女,現在是紫衣侯的手中寶。人家可以連下三日的聘禮,你能嗎?”大夫人看著狼狽的蕭世塵,突然氣不起來,和這種人浪費口舌,簡直是侮辱自己。
“你不能走,周氏你說清楚,你不能走……”蕭世塵剛剛建立起來的自信,瞬間瓦解。
他不住地搖頭,不是的,溫聲聲不是貪戀權貴的女人。以前她那麼喜歡自己,他還有機會,對,他要回去洗漱,換身她喜歡的衣服。
蕭世塵慌亂地往回走。
突然一男子攔住他的去路:“蕭三爺,可否聊幾句。”
蕭世塵警惕看了眼四周:“你是誰,怎麼進來的?”他想發火,卻發現院子裡根本沒有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