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不明白大小姐的意思。
溫聲聲站起身,悠然地整了整衣服:“帶上人,隨我進城。”
“是。”管家見大小姐的氣勢,像是去打架,當即提起精神來,忙招呼府裡身手好的人跟上。
溫聲聲坐上馬車,身後帶著十來個壯漢,浩浩蕩蕩殺進城。
城內的百姓見到這幅場景,嚇得齊齊退後,安樂縣主這是找人打架?
“溫如,去鋪子上,把孩子抱過來,告訴掌櫃,我去信國公府送孩子。”
“是。”溫如領命直奔成衣鋪子。
一刻鐘後,馬車停在信國公府門口,如冰扶著溫聲聲下車,隨後上前敲門,與其說是敲,不如說是踹,咚咚咚的聲音,震得邊上的鄰居都出來查看。
“要死了,信國公府門前也敢鬨事。”小廝聽到踹門聲,還沒開門就怒吼一聲。開門後,見門口黑壓壓一群人,底氣不由地低了幾分,“你們是什麼人?”
如冰冷著臉開口:“我們還給貴府送的孩子?”
小廝有些懵,隨後猜測該不是府上哪位爺留在外麵的種吧?
如冰道:“叫老國公出來,我們縣主要當麵問清楚。”
小廝聽到老國公,心裡咯噔一聲,再聽到縣主,整個人徹底猛了,忙關上門,進去稟報。
如冰回到大小姐身邊,不悅道:“那小廝有點傻。”
溫聲聲嘴角抽搐,不是傻,是你說的話有非議。
不過,這也有好處,裡麵的人很快出來。
趙宏森出來正對上溫聲聲懶散的眸子,那日搬書的場景浮現,語氣不自覺地冷下來:“安樂縣主,來我國公府有何貴乾?”
“自然是有事。”溫聲聲一改剛才的強勢,清澈的眸子裡閃過淚光,“信國公府捐書之事,是皇上恩準,我於心不忍,才減半,卻不想還是讓貴府記恨,聯合蕭世塵,誣陷我的清白,更命人造謠,說我誣陷信國公府,今日我上門,就是要和老國公討個說法。”
“什麼誣陷,什麼造謠,安樂縣主德行有虧,不自我反省,反倒找上信國公府。”趙宏森厲聲嗬斥,帶著上位者的威嚴。
聽到消息的信國公老夫人趕過來,見溫聲聲一副柔弱的樣子,想到自己兒子被她害得還在大理寺,怒吼道:“賤人,你還敢來。什麼謠言,我看就是你淫蕩,不知廉恥。”
溫聲聲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捏著帕子低泣:“本以為信國公府百年世家,是京都難得的清流,卻不想是個不講理的。無憑無據,人雲亦雲,這就是百年世家的修養。”
“你算什麼東西,信國公府還輪不到你個商戶女指手畫腳。”信國公老夫人氣得跺腳,恨不得撕了她。
她好好的兒子,本應該在朝堂叱吒風雲,卻被她幾句話送進大理寺,溫聲聲就算死一百次,也難解心頭之恨。
溫聲聲也不鬨,用帕子擦擦眼淚:“老夫人與其在這怨彆人,不如想想信國公為何會變成這樣。”說完,不等對方開口,她看向趙宏森,“老國公,我既然來,就是有證據。當日貴府的管家在城門口將蕭世塵帶回府,並聲稱你們都是受害者,這件事很多人都能作證。
既然兩府患難與共,我自然要將孩子送到信國公府,還有這些日子的費用,一並結了。”
趙宏森雖然惱怒,卻沒衝昏頭。他掃了眼四周的百姓,猜到幾分:“蕭世塵是在我府上養傷,那是因為有人派人追殺他,老夫見他可憐,帶回府養傷。你要還孩子,待他養好傷,回蕭府再說。”
“老國公說得好沒道理,蕭世塵隻是受傷,並無性命之憂,貴府都會好心收留。這孩子沒有親生父母的血,便會死,老國公居然讓我再等等?”溫聲聲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隻怪物,“老國公不是彆有用心,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