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病了,承恭就得上前來伺候,聽到山茶的話,承恭便回道:“禦醫說皇上是最近憂鬱,所以這才病了。”
“憂鬱?”
山茶把這個詞念了一遍,轉過身,雍容華貴的衣裙撫地而動,承恭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卻被她一臉厲色駭的立刻低頭,那顆十多年沒激動的心臟又咚咚咚的跳了起來。
像!
太像了!
太像年輕時候的帝王了!
他覺得像並非是山茶的容貌,而是氣勢,承恭從小便跟著老皇帝,對老皇帝和他身邊的人的聲色厲貌熟之為果。
年輕時的帝王也是如此,可是後來年紀大了,聲色內斂,這種震懾人心的氣勢就沒了。
“將蓉貴人帶來。”
山茶沒他想的那麼多,小皇帝病了剛好可以處理一下這個蓉貴人。
承恭那種老江湖都被山茶嚇了一跳,更何況心緒不平的蓉貴人。
此時的蓉貴人是真的顫顫巍巍,山茶兩句話就把人給嚇了個半死。如今的蓉貴人冤的要死,但是小皇帝的後宮隻有她一個人,現在小皇帝病了,身為“玩伴”的蓉貴人就讓山茶給關了三個月的禁閉。
為什麼不一下子把人給解決掉?
解決了這個還有另一個,下一個什麼樣還不知道,左右這個蓉貴人也熟悉了,可她一個人嚇好了。
剛剛把蓉貴人發落完,山茶就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人抓了,她回頭。
偌大的床上,一臉蒼白的小皇帝逼著眼睛抓著她的衣服,嘴唇翕動,他似乎是在囈語。
山茶微微俯身,淺淺的字眼鑽入她的耳朵,讓她麵色一凝。
小皇帝的手被無情拂下,山茶隻是叮囑了承恭好好照顧小皇帝,之後便離開了這裡。
承恭見山茶麵色有異,慢悠悠的走到了小皇帝身邊,他的衣服也被這小皇帝抓住了,慢慢俯身,一個“娘”字入了耳中。
承恭知道,小皇帝在先皇後還沒死的時候是稱呼為娘的,所以他以為山茶是想到了她的姐姐,南山茶和她姐姐關係好這件事他可是知道的。
但實際上,山茶就沒聽到娘這個字,她根本就什麼沒聽清,麵色一凝是因為那小皇帝的手抓著她的衣服。
那小皇帝暈過去的時候究竟是抓了什麼?
山茶看著自己身上的小手印,得虧自己這衣服顏色深,不然可是難看了。
不過就是這樣,山茶帶著露珠回去的時候,紅意那細心的小宮女一眼就盯上了她的衣服,“太後娘娘,你這是怎麼了?”
山茶走一路麵色已經恢複過來了,所以紅意以為是山茶不經意間蹭上的臟東西。
露珠從後麵繞到前麵,這才發現,趕緊把她這身衣服脫下來。
山茶一眼都不想看,穿了身便服,轉過身便坐在了床上,“小皇帝這病還得幾天才能好,紅意,你去照顧他。”
紅意抱著衣服,微微屈膝,“是。”
她將衣服抱走,隻剩下露珠,山茶命她拿過紙筆。
露珠不善言語,但是把紙筆拿來的時候還是問了一句,“太後娘娘是要給尚書大人寫信嗎?”
在朝中能幫著小皇帝的隻剩下尚書一脈了,這也是南山茶如今還能和攝政王對抗的資本。
山茶點點頭,把寫好的信交給露珠,讓她交到尚書府。
紅意被山茶派去照顧小皇帝,露珠不太放心山茶一個人在宮裡,神色間有些遲疑。
“放心,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