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兵也沒有隱瞞這件事,也不需要隱瞞這件事,指了指床底下,“土都在床底下,都是我弄的。”
聽到馬文兵的話,大家朝床底下一看,果然有一大堆土,那麼明顯的地方大家都沒有發現,看來越是顯眼的地方恐怕越是難找。
“土還在就好,明天就把這個坑填起來,今晚估計還不可以。”柳一口淡淡道,以防萬一那些士兵會來一個偷襲。
眾人都說必須這樣,賀大人又單獨的感謝了馬文兵一回。
……
且說第二天,天還沒有蒙蒙亮,大家都已經醒過來,因為每個人都緊張的睡不著,因為今天要比賽,也要出大事情。
馬文兵的房間裡,賀大人賀一平單獨睡一張床,柳一口本想和馬文兵睡一張床,倒是他的身體實在寬大了,擠不下去。
明天馬文兵還需要比賽,無論如何也要睡舒服了,柳一口甚至打算自己睡在桌子上,但是他的年紀太大,馬文兵和柳靈兒都不同意。
最後決定天香和柳靈兒睡一張床,馬文兵睡另一張床,中間豎起來那張毛毯子,做一個簡單的遮蓋作用。
馬文兵早早的醒過來,本想一個人走到院子裡麵透透新鮮空氣,能調整他緊張的心情,但是他的腳步聲驚動了天香和柳靈兒。
“文兵,你想乾什麼去?”天香問道,隻知道馬文兵已經醒來了,卻不知道他是出去還是乾什麼?
馬文兵回答道“睡不著,我想出去坐坐。”
“還是躺一會吧,現在出去做什麼?明天要比賽,靠你了,你要養足精神。”天香又道。
馬文兵回答道“反應躺著也睡不著,你們睡吧,我還是出去坐一坐。”
馬文兵說完輕輕開門走了出去,又輕輕的關好房門。
馬文兵一個人來到院子裡,這幾天的生活都是這個院子巴掌大的地方,早已經有了這個院子的感情。
此刻天上還是灰蒙蒙的感覺,那些不是灰塵,而是露水漂浮在空中,它們因為寒冷而形成,最後因為溫暖而散去。
院子裡的花已經開了好幾天了,依舊非常紅豔迷人,就像嫵媚的女人一樣,將自己一生最美的一麵展現出來。
還有無數的野草,它們既沒有樹木那樣高大,也沒有花朵那樣迷人,但是它們也能很好的出現在皇宮大院最高貴的地方,憑借的是什麼?馬文兵暫時還無法回答。
不過馬文兵有一種感覺,感覺他像那小草一樣,師父柳一口也是,柳靈兒也是,甚至賀大人也是,至於天香是不是?馬文兵想了想,認為天香不是。
天上是花,她是經過暴風雨襲擊的花,失去了欣賞它的人群,但是一定會陽光明媚的那一天,天香的那朵花會更好的出現在姹紫嫣紅之中最美麗的那一朵。
說自己是小草無所謂,天生的賤命一條,說師父也就算了,但是說師姐柳靈兒也是小草?那就有些過分了。
馬文兵又想了想,覺得柳靈兒是花的本質,卻是小草的命運。
馬文兵為什麼會這麼認為,早說師姐柳靈兒的相貌和品質,可以說不亞於天香的,但是她們的出生不同,待遇也就不同,天香出生高貴的帝王之家,本應該吃喝不愁,生活不僅無虞,可以說能極其的奢華,但是柳靈兒不行,她所有的東西都是有限的。
本應該如此,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天香的處境並不比柳靈兒要好,還有性命的擔憂,這也側麵說出天的公平和不公平之處。
至於馬文兵說自己是草,這非常的恰當,小時候無父無母,都是被收養的,漂泊不定,如野草一般。
現在野草落地生根,還認識了很多親人和朋友,這不就眼前的小草一般嗎?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彆。
馬文兵胡亂的想著心情,一邊吸允著大氣,精神氣爽起來,壓抑的感覺瞬間釋放了出來,他如同打開牢籠的鳥一樣,可以自由的飛翔。
這個時候,後麵悄悄的走開一個人,水袖拂動,桃香撲鼻,正是天香。
天香坐在馬文兵旁邊的石凳子,還有未梳妝懶散的樣子,展現了另一番驚人的美。
“你怎麼不多睡一會?”馬文兵關心問道,雙眼含情,是無儘的憐惜。
“跟你一樣,無心睡眠。”天香輕啟嘴唇道,其實一個晚上她都沒有睡好,心裡總是想著今天要比賽的事情。
越是要成功的時候就越是興奮和緊張,甚至害怕,因為害怕失敗,功虧一簣,所有的努力都要白費了。
說心裡的話,天香很害怕失敗,這一次要是真的失敗,那麼她將何去何從?她還能不能重新站起來?很難肯定,恐怕連命都沒有了。
“你怕死嗎?”天香突然問道“文兵,你怕死嗎?”
天香的問話太突然太震驚了,馬文兵不知道天香為什麼要這麼問話?擔心仔細一想很可能擔心這一次任務的失敗。
馬文兵對天香溫柔的笑了笑,道“其實我早已經死過一回了,所以我並不害怕死。”
聽到馬文兵的話,天香驚訝問道“你死過一回?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跟我說一說。”
馬文兵這話一點不假,當初他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得了一種極其罕見的怪病,肌肉僵化症,那種感覺真是生不如死,後來他也真的死了,然後就來到這個地方。
馬文兵當然不能說這件事,因為一旦說出來天香不僅短時間不會相信,恐怕會認為他是病了說瘋話。
馬文兵隻說當初他無人依靠,差一點餓死的經曆,這是本人也經曆過的,所以也很恰當。
聽到馬文兵說他差一點餓死接頭,天香很同情他,真希望那個時候遇見他,給他幫助,但是那不是可能的,後悔自己生活在帝王之家,猶如困住的小鳥一樣,見不到外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