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不可持,雖然說和秦始皇選暴斃身亡有關,實際上卻源於秦國的治國之策,源於始皇帝成功後的自我膨脹!
隻要統一還是由他來完成,就算是劉軒使勁兒的掰,也很難說曆史會改變!
與其如此,不如直接在楚地發展,若是變法成功,強秦也未必就是最後的贏家!
這就需要借春申君之力,安心完成使命。
至於之後,若是日後有需要拿下春申君,那楚王不是楚考烈王的兒子就是他最大的軟肋!現在劉軒暫時和春申君的目標一致,不是傻到和硃英抬杠。恭敬道“那是自然。大君雄才偉略有周召之誌,我等當合力將楚國頹廢之氣一朝而空。”
說話間,秦國已經遙遙在望。
身為使節持旌通關,劉軒硃英二人沒有受到刁難,加上現在正是秦楚親善的時期,甚至還有秦人過來詢問攀談,看有什麼可以互通有無。
若是平常時節,使節出使攜帶一點貨物撈點外快根本不是難事,這次報喪掐著時間趕路,哪有時間準備攜帶私貨。硃英攀談幾句辭決了諸人好意。
半月時間,劉軒硃英就出現在渭水河畔,秦國的都成鹹陽遙遙在望,夕陽下一座雄城如同巨獸一樣匍匐在前,對六國張開大口!
勘驗官憑後,劉軒與硃英住進了館舎之中。等安頓好已經入夜,劉軒美美的在木桶中泡了一陣子熱水,正準備睡覺。劉軒最鹹陽充滿了好奇,想著好好休息一頓再鹹陽城中好好逛逛,見識一下此時天下第一都會的風姿,看看與後世有什麼不同。
還沒睡下,硃英來了。
“這麼早休息是想在鹹陽好好逛一逛嗎?”
被人一語道破心思,劉軒點頭承認道“我一直在蘭陵沒有出過遠門,第一次來鹹陽是想見識一下。”
硃英笑道“人之常情,我第一次來鹹陽興奮的徹夜不眠。第二天就跑到街上東看西看,還被鹹陽城衛當做間諜抓了起來。若不是當時的使節出麵保人,估計會被送到刑營當苦力。
鹹陽不必郢都,在這裡一切都有法度。就是連話也不能亂說,被有心人聽到了上報官裡,說不定就會被扣上一定誹謗的帽子送到刑營賣命。
這事不急,等我們辦完正事再說,需要注意的地方我會慢慢告訴你!”
劉軒不做他想問道“這麼急迫一來就求見秦王嗎?”
“倒不是!”
“不求見秦王那乾什麼?”
硃英沉吟一下才道“本來這事大君沒有交代和你細說,但你我結伴而來又一起用事,彼此之間若不能坦誠想見,說不定會因此誤了大君之事,反正你以後也會為大君效命,便告訴你也無妨。
此次我們入秦報喪是次,主要則是離間秦王和昌平君的關係,因此我們就得謀算謀算先見誰才能達到目的。
昌平君是大王在秦國為質子時生下的兒子,也有繼位楚王的資格,但昌平君之出生以來就在秦國,還從未到過楚國。從骨子裡應該把他當做秦人來看。而且因為她與華陽夫人的關係與秦王一向親善,二人又都曾經身為質子,彼此惺惺相惜。昌平君癡長秦王幾歲,一直將秦王當做弟弟一樣愛惜,備受秦王寵幸。
這與我大楚而言是不利的!
若是秦王支持昌平君回國繼位,甚至不惜借兵給他,我楚國新舊交替就會再起波瀾,國家也必然因此再生動蕩。這些對大君變法革新都是不利的。因此離間二人就是必須的事情。
現在若是我們按照國事來論,自然該先求見秦王。但我們反其道而行先求見昌平君,在秦國君臣看來就像是我們想要昌平君回國,甚至可能讓他們猜測楚國與昌平君私下裡達成了什麼協議。
這樣一來,就在昌平君和秦王之間種下一根刺。當有人提議昌平君回楚國繼位的時候,秦國朝臣難免忌憚幾分。”
劉軒恍然,春申君既然是熊悍的兒子,就斷然不會讓昌平君有回國繼位的機會。但秦國若是以此為借口乾涉楚國內政,也會讓楚國動蕩不安,唯一辦法就是讓昌平君從開始就回不了楚國。
硃英接著道“以我看來,我們先拜會昌平君隻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能夠以一個人為代價攻入楚國腹地,若我是秦王也會如此。昌平君是否心向楚國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以秦國的霸道未嘗不能夠強勢介入,隻要能打著繼位的名號進入楚國,就能令楚國動蕩,這種機會秦國若是還有賢才當政必然不會放過。”
“那我們又何必動用這些小手段?”
“嗬嗬嗬!”
硃英笑道“一點小手段是沒有什麼用,但我們不是一點小手段。今天一點小手段明天一天小手段,三人成虎,說的多了就是不信也得信!更何況,我們主要不是演戲給秦王看而是演給呂不韋看。”
這不就是量變引發質變麼?
劉軒沒想到古人都能想到這些,有一種智商被爆的感覺。虛心請教道“這是為何?”
硃英道“秦王嬴政繼位已經九年,但還沒有親政。把持秦國朝局的主要有兩人,秦國國相文信侯呂不韋和長信侯嫪毐。這二人一人代表外戚,一人代表朝臣。隻要讓他們心生忌憚,就足以讓昌平君回不了國!”
嫪毐?呂不韋?
又是兩個熟悉的名字,劉軒興趣蹭的竄了起來,後世關於二人的傳說瞬間湧入腦海。
呂不韋當上相國後與趙太後私通,呂不韋唯恐事情敗露,就暗地進獻嫪毐假充宦官頂替自己侍奉趙太後,還育有兩子。事情敗露後嫪毐被秦王誅殺,呂不韋也因此受牽連被罷免,之後又受到秦王猜忌賜死。
這段典故在後世人人皆知,但此時這一切卻都隱藏在水麵之下。
劉軒瞬間來了主意問道“這二人一人是外戚,一人是國相當以誰為主?”
“這···”
硃英回想到楚國李園與春申君之間的矛盾瞬間聯想到很多,臉色一下變得陰晴不定,皺眉道“你是說離間秦王和昌平君不如挑撥嫪毐和呂不韋之間的矛盾,這二人一旦互相拖後腿,秦國政局不穩自然沒有精力參與楚國之事?”
“不僅僅是這個意思!”
劉軒建言道“依禮而定,男二十而冠。秦王雖然沒有親政,卻已經到了親政的年紀。這二人遲遲沒有還政於君的意思,秦王嬴政難道心中沒有絲毫芥蒂?
因此隻要能夠挑撥二人的矛盾就能使秦國政局動蕩無法參與楚國之事。我相信,秦王若是還想執掌秦國,定然不會放過將二人擠出朝堂的機會。”
這一回,硃算是領教了劉軒的急智拍手大讚!“就這麼乾,趕緊說說計將安出?”
劉軒仔細回憶了一下二人的故事,卻絲毫沒有想起記載中二人因何矛盾爆發。
既然想不到,那就製造矛盾!
劉軒梳理了一遍自己知道的細細琢磨一會兒計上心來。
“長信侯與文信侯之所以能相安無事在於彼此之間有默契,他們非常明白二人不和隻會讓自己失去更多。但那時以前秦王年幼,秦國諸事皆出於二人之手,權勢還夠二人瓜分。但現在秦王即將親政,二人必然要讓出一部分權利。
尤其是長信侯嫪毐,借著趙太後才能掌管玉璽。秦王親政必然要收回玉璽,這樣一來長信侯必然不喜,可讓文信侯呂不韋讓出權利給嫪毐也必然不會答應,這些事大家你不說我不說,秦王來問就互相推諉,也能僵持幾年,那樣秦王也隻能乾瞪眼。
可以說現在所有人都不動則相安無事,隻要有一人動了平衡立刻打破!
我們隻要讓他們相信三方有一方對方動了就行,那時不用我們動手,幾方勢力就能殺個天昏地暗!
此次我們一家家的拜會過去,暗中提點幾句,他們各懷鬼胎胡亂猜忌,那個忍不住的必然動手!”
“哈哈哈!
好!就這麼乾!”
硃英大笑“有你這樣的英才,何愁我楚國不興!”修改中